不少,澹臺月小小的年紀也算博聞強識,見到那猴子,便知道是來自南國的金絲猴。金絲猴長得漂亮,要養活卻不容易,尤其還要馴成這個模樣,也不怪許多人都圍在這邊看。
澹臺月不大習慣跟人接觸,此時卻是身邊都是人,不免皺起眉頭,卻又實在不忍心打斷思兒的興致,只得耐著性子看熱鬧。思兒看得開心,歡快的拍手,還剩下兩顆的糖葫蘆便從手上掉了下去。
思兒人小,澹臺月故意將她抱得高高的好看得清楚,這會兒周圍都是人,糖葫蘆掉下去就落在身後的人身上。夏瀲雖說疼愛女兒,卻也不會慣著思兒,從小就教她禮貌道理,知道自己不小心把東西弄到了別人身上,思兒也知道不對,趕忙對身後一身白衣的女子道歉,道:“對不起,思兒不是故意的。”
“啊——什麼鬼東西!”思兒話音剛落,身後的女子便尖聲叫起來,紅彤彤的糖葫蘆落在女子的白衣上,留下一道紅色的印子。
澹臺月這才回頭,只見那女子大約十五六歲,容貌清麗婉約,配上一身白衣倒也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只是此時面貌實在太過猙獰,一聲尖叫引得看戲的人都往這邊看過來,那女子柳眉倒豎,惡狠狠地衝著思兒道:“哪裡來的毛娃娃?竟敢弄髒本小姐的衣裳!”
思兒從沒見過這樣兇的人,從小被孃親和澹臺月當成珠寶捧在手心的,哪裡受過這樣的委屈,被人這麼一吼,眼裡便泛起了水光,委屈道:“思兒已經道歉了……”
“道歉有什麼用!你知道本小姐這一身衣裳要多少錢嗎!”那女子不依不饒,絲毫不曾注意到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畢竟思兒只有三歲,這樣一個小孩子,別說人家已經道歉了,就算沒有,也沒有這樣責怪一個孩子的道理。
那女子身邊的丫鬟注意到了周圍人責怪的目光,輕輕扯扯她的衣裳,低聲道:“小姐,你別這樣,大家都在看你呢!”
那女子聞言,嬌蠻的目光掃過眾人,惡狠狠道:“看什麼看!當心我一個個挖掉你們的眼睛!一群賤民,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麼身份!”
“……”眾人雖然不喜這人這樣蠻橫,但人既然敢這樣肆無忌憚,多半有些資本,為此搭上自己未免不划算,便都背過身去不看這邊。那女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看向澹臺月和思兒,卻見澹臺月根本沒有絲毫怕她的意思,將嚇壞了的思兒抱在懷裡輕聲安慰。
“你,你竟敢無視本小姐!”女子見澹臺月根本沒有看她,不由氣得臉色發青,“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什麼人?你們敢對本小姐不敬,本小姐叫爹爹把你們關進大牢,在狠狠地打!”
剛剛哄好的思兒被人這麼一吼,往澹臺月懷裡縮了縮,抓著澹臺月的衣襟道:“哥哥,她是壞人,你打她!”
那女子從沒聽人說過要打她,聞言冷笑道:“我爹爹可是南陽郡守,你們得罪了我,我便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來人,把他們抓起來!”
思兒抱著澹臺月的脖子,明顯有些害怕,一雙漂亮的眼睛卻沒有畏縮,瞪著自稱南陽女兒的女子,道:“你壞!思兒已經道歉了!不過是一件衣裳罷了,洗一洗不就好了!”
“那又怎樣!我爹是南陽郡守,我想怎樣就怎樣!”女子冷笑道:“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他們抓起來!”
跟在她身後的護衛聽到她的吩咐,眼看著周圍人一樣的目光,還得硬著頭皮上前,道:“兩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澹臺月接觸的人不多,也不大會跟人打交道,但一身的貴氣卻渾然天成,此時抱著思兒冷眼一瞪,冷笑道:“小姐說抓人就抓人,難道就沒有王法了!”
“王法!”她嗤笑一聲,道:“在南陽,我爹就是王法,爹最疼我,我就是王法!你們不服,本小姐現在就打死你們!來人,給我狠狠的打!”
澹臺月習武天分極好,雖然如今不過十四歲,但人家費心佈置的重重殺手他都躲得過,何況幾個懂得拳腳功夫的護衛,一手抱著思兒,一手輕飄飄的一揮,衝在最前面的齙牙護衛就被打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若認真去看,地上還落了一顆磕掉的牙齒。
“竟然還敢還手!我楊婷玉在清河都是橫著走的,今天我若是不教訓你們,以後還怎麼立威!來人給我打!”楊婷玉乃是新任南陽太守楊金友的掌上明珠,楊金友年前從清河郡調任南陽郡,但妻兒並沒有同來,到最近安頓好了,才將一家子一起接來。楊金友膝下三個兒子,就只有楊婷玉一個女兒,父母兄長從小嬌慣大的,養成了這樣囂張跋扈的性格。
見識了澹臺月的身手,剩下的人明顯有些忌憚,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