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城西,復活後的古城,隱隱勝過了它千百年前的繁華。
老鎮長的家,隨著棚戶區的改造也已經搬到了相鄰不遠的安置小區。從鎮上回來,老鎮長在老齡委工作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個看似閒散的部門,對於真正想要做事情的人來說,有著太多的事情要做。
忙併累著,但工作的起來比遠比在鎮上還要快活。
進入老齡化,老齡委承擔的工作和任務也越發的重要。過去,老齡委更多的是組織老年人唱唱歌、跳跳舞,但現在老齡委的工作早已經從城區深入到了鎮鄉。
梓縣是人口大縣,老齡化的比例也遠遠高於相鄰的區市縣。百歲老人的增長比例,逐年遞增。老鎮長接手的時候,梓縣滿百歲的老人不過一巴掌的人數,但到了現在已經是兩根指頭的人數。老鎮長心閒事不閒。
接到餘香的電話,老鎮長連忙從老年大學培訓班專題匯演上趕了回來。
穿過幾條大街,老鎮長居住的安置小區毗鄰大江,也算是一處不錯的風水寶地。這座新建不久的安置小區,雖然遠沒有商品住宅小區那般豪華和愜意,但勝在安靜,勝在親朋四友也都居住在這裡。與進門就關門閉戶的商品小區比起來,這裡反而多了幾分難得的靈性和人氣。
對於餘香,小區的老鄰居們並不陌生。
這些年,但凡看過電視,關心時事的人,大都暗自佩服這個年輕得有些過分的縣級領導。餘香做的那些事情,在梓縣的老百姓的眼裡都能夠寫出一本厚厚的變遷史。見著餘香和何大海走進小區,紛紛讓出路來,熱情地與她打招呼。餘香連連點了點頭。來到趙鎮長居住的單元樓下,老鎮長的安置房選擇在一樓,有一處不大不小的小花園,花園裡跟他原來的老院子一般也都種滿了蘭花和其他的鮮花,還種上的一棵葡萄。但餘香來的不是時候,這些葡萄剛剛被摘去了果實,留下光禿禿的枝幹。
老鎮長和他的愛人,已經等在單元門前,見著餘香和何大海,倆口子連忙熱情地迎了過去。“餘常委,你可算是稀客啊!”
餘香和何大海笑著與他們倆口子握了握手,何大海連忙將手中的禮物遞給了他的愛人。與老鎮長握手之後,餘香故作生氣地說道,老領導,叫餘香!不然的話,我立馬走人!
老鎮長連忙笑了笑道,好,好!叫餘香!餘香,何總來請屋裡坐。
將餘香和何大海領進屋子,與他們打過招呼之後,老嫂子給他們泡好茶水,擺上水果,便藉故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老領導,我看你現在是越活越精神啊!”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來,餘香打量了一下屋子。新裝修的屋子,是簡裝,屋裡的擺設跟原來的家裡一般的簡陋,沙發後的牆壁上醒目地掛著一幅老鎮長自個的筆墨:茅舍人家,清風渡月。再次回到梓縣任職,餘香與老領導在工作場合打交道的時間,少之又少,絕大多數都是餘香坐在臺上,而老鎮長坐在臺下開會。鮮有時間,單獨在一起擺談幾句。
老鎮長接過餘香的話,呵呵笑道,人老精神不老啊!我現在這份工作,每天都跟健康長壽打交道,想不快活都不行啊!他嘖嘖地咂了咂嘴巴又說道,你是不知道啊,現在的老年人日子過得很綜藝啊!唱歌跳舞,琴棋書畫,耳濡目染心情自然是好得不得了。
何大海也笑著說道,是啊,現在生活條件好了,政策也好,城裡的老年生活,但凡有點文化的,都想報個老年培訓班,把年輕時候欠下的債都還上。
老鎮長示意他們喝茶,聽了何大海這話,當即更加高興了。“是啊,年輕時候想唱唱歌,跳跳舞,不是五音不全,就是不識五線譜,想跳舞也沒有機會。老話說,缺什麼補什麼,臨到老了也不想輸在起跑線上。”
餘香這回來是肩負任務來的。
李政去世之後,示範片缺一個副指揮長。依照呂書記的意見,這遞補的人選,讓她在正科級的幹部中自己去選。她思來想去,李政缺空出來的職位,極其關鍵。示範片的年輕人,無論是級別還在經驗都不足以擔任這個職務。她便把主意打到了老鎮長的身上。
見餘香提到了李政,老鎮長不由地臉色暗淡了下來,良久才唏噓地說道,李政這一輩子啊,太過要強。他啊走得也太不是時候了,他還那麼年輕,病來如山倒,沒想到他反倒是走到了我的前面。“我呢跟他搭班子,也算是將近兩屆,工作上的爭論從未少過,矛盾自然也是有的。但我們卻從未真正成為敵人。他想做事,我也想做事。我們更多的是工作的分歧,其實私底下我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和兄弟。前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