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哄著我。久而久之,她連孩子也都扔給了何友生倆口子。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何友生的老婆很快察覺了她的異樣。幾次三番,想要與她談一談,但都話到嘴邊卻開不出口。她害怕戳破了這張遮羞布,最終受辱的還在她這個家和她的兒子。以兒子的脾氣,這是要他的命啊!
無奈之下,她只能偷偷地掉眼淚,睜隻眼閉隻眼,連何友生她都不敢說。有時候,實在是忍不住藉故敲打她一下。但兒媳倒也爽快,很快便交出了家裡的財政大權。她的心已經不再這個家裡了,錢對於她來說,也不是什麼事情。以她和廖雨的經濟條件,家裡的這點財產,她還沒有打上眼。要不是因為孩子,因為他這個病,她早就想跟他們攤牌了。
廖雨雖然還沒有結婚,但在外的情人並不少。她心裡很清楚,這種日子長不了,但陰差陽錯,她已經墜進去了。要想再回頭,也回不來了。廖雨給予不了她承諾,她也從未希冀過能夠安穩地與他重組家庭。內心的野性一旦衝破了世俗的約束,便想野草一般地瘋長。她一門心思地撲在工作上,計劃著等到拿到了公司的分紅,便自己去組建一家公司。
偷著過的日子,越發讓她豔麗。她是搞婚紗攝影出身的,很懂得打扮自己。廖雨原以為跟她不過是一夜露水情緣,但與她相處越久,便越發離不開她。她渾身上下那種成熟的女人味道,讓他很難作出抉擇。想他的時候,她會主動定一家賓館,不想他的時候,她滿心地忙碌在工作上,甚至連一個簡訊都沒有。她很清楚,廖雨這個把她推進深淵的罪人,不過是她乾枯心境的調劑品。她對他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但卻無法報復他。不為別的,因為他讓她活得像個女人,也享受到了女人該有的滋味。
“磨吧,慢慢磨!等到他想明白了,過不下去了,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她暗暗地給自己添了一張遮羞布,一而再地安慰自己。
李太溝村在何曉敏的督促下,各個合作社呈現出了井噴的效果。與鮮家嘴配套的文創產品,可以說是一夜爆紅。何曉敏唯一能夠在老婆面前拿得出手的驕傲,但她的眼裡卻無足輕重。每每他驕傲地說起,她都潸然一笑。雖然身體出了軌,但終歸他還是她的男人,而且是她生命中第一個男人。她小心翼翼地保護著那層窗戶紙,留著他最後的顏面。“不管怎麼說,我愛的還是他!唯一能愛的,也是他。”
“實在是到了最後,當不了愛人,當朋友也行。”
同樣是女人,她很清楚老媽的敏感。她索性單獨找到她,“媽,我也不想變成這樣!但我確實錯了,回不了頭。為了這個家,您也別難為我!留點時間,讓我們慢慢解決吧!”
何友生的老婆很震驚她的坦誠,但聽到她的話,還是一臉的痛苦和絕望。她精心呵護的這個家,即將面臨破敗的邊緣。“造孽啊!我們老何家這是遭的啥子孽啊!”
“媽,你和老爸我會一輩子孝敬的,但我遇到了這檔子事情,說出去都是恥辱!我不甘心,但我又有啥子辦法!去報警嗎,最終受傷的還是曉敏啊,還是我們的孩子啊!”
“你既然知道是這麼回事,為什麼不懸崖勒馬,趁著還來得及啊!”
“來不及了!我已經回不了頭!其實你也知道,我和曉敏早已經貌合神離了!瞞下去,對我,對他,對這個家都好。等到適當的時候,我會想辦法跟他離婚的!”
“你!哎,這是你們倆口子的事情,我這個當媽的也不是木魚腦袋!終歸還是曉敏這個病害的!”何友生的老婆原本想好好收拾她一頓,但聽了她的話,抬起的手,卻無奈地放下去。這些年,她已經看明白了,強扭的瓜不甜。要想讓她學她們這一輩子人,當一輩子貞烈之婦,是不可能的。這些年,年輕人說結婚就結婚,說離婚就離婚,村裡這樣的事情太多了。
何友生的老婆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只得妥協地點了點頭。“行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希望你到時候,別把他逼死了。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要是把他逼死了,你應該很清楚後果。”“媽,他是我男人,我又怎麼會惡毒地害死他。”
婆媳倆抱著頭大哭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