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衛婷兒很聰明,沒有對招商的事情大張旗鼓的宣傳,還一而再的禁口,叮囑指揮部的人不要做過多的宣傳。
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徵地拆遷向來都是肥肉。
何大海還沒有把鮮家嘴的事情,理清楚,更加還沒有來得及給何友生做工作,鄰村書記、主任,甚至一些社長或者是與他八竿子打不著的窮親戚們,紛紛打來了電話,打聽徵地拆遷補償的事情。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誰都不想錯過。雖然農村的徵地補償遠沒有城裡搞房地產補償得高,但這對於窮傷心的老土坎們來說,也無疑是一夜暴富的神話,都想沾點葷腥。
鎮上村裡,示範片的各個角落都在嘰嘰喳喳地議論,能夠拿到多少補償款。
指揮部迫於形勢,只得再次刊發公告,再次嚴明:示範片規劃區內嚴禁突擊性搶栽青苗,嚴禁突擊性搞小規模土地流轉,嚴禁不經批准隨意新建房屋和牲畜圈舍,嚴禁隨意更換戶頭。
何大海也暗地裡丟擲了他的做事原則:能不拆遷的堅決不予拆遷,能不徵地的堅決不予徵地,能不佔用民房的堅決不已佔用。“三不”原則,一經丟擲,便引來了一陣劈頭蓋臉的罵聲。“你何大海吃著飽飯不差錢,飽肚子不知道餓肚子飢,你憑什麼說這樣不,哪不的!”
“龜兒子又不是你的錢,你瞎操心幹啥!”
更有甚至,直接闖到他的家門口,跳著腳朝他大罵:“你何大海不過是個臨聘的小助理,你娃說的話不頂用。”
農村人向來現實,或多或少都做著“一鋤頭挖出個金娃娃的美夢”,何大海自然能夠理解他們的想法,但卻不敢苟同。這世上哪有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這種等靠要的思想肯定是要不得的。這股歪風得剎!
將么爺送上山之後,燒了頭七,老扛把子和何鳳山倆口子再沒有去市裡。那種人來人往,車來車走,關門閉戶的城裡生活,並不適合他們。用他們的話說,在一棟小區裡,連找個衝殼子的人都找不到。雖然看上去很熱鬧,但心裡都很陌生。不知根也不知底,想說點話,也都是天南海北的口音,聽都聽不懂。人老了,還在自個的村子裡好哦,雖然人少點,但總歸都是一家人。
餘香回去工作了,倆口子每天給她打打電話,問問情況。知道她又去了林縣,便不敢過多的打攪她的工作。家裡少了餘香,好在何大山庚即把嫂子給接了回去。伺候孕婦,他們都是一把好手。連帶著就把何大山的手邊活路,都給接了過去。
何大山家裡沒事做,只得苦哈哈地去村委會找何大海報到。
見到何大山終於回來了,何大海松了一口氣。示範片的事情,讓他著急上火。搶栽搶種的,頂著風口人家的不在少數,村裡的幹部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親戚,也不敢過於得罪,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來到村委會,何友生和何曉敏倆爺子得知鎮上準備讓何大山來臨時頂替何大海的職務,臉色有些不好看。倆爺子悶悶地抽著煙,見到何大山也多少好話,反倒是心裡酸酸的。感覺自個忙來忙去,到最後還是給何大山這個楞小子做了嫁衣。
何大山也知道他們心裡有氣,只得拿出好煙,挨著撒了一圈,方才悶悶地坐下來。何老六則是一臉的奇怪,他壓根還不知道鎮上的安排。“你們這都是咋個了?怎麼都繃著一張臉,跟誰欠了你們的錢似的。”
村裡的婦女主任何梅和村會計何耀章則拉了拉他的胳膊,低聲給他說道,要變天了,別往自個身上惹事。駝子李則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一副莫來莫頭的樣子,笑嘻嘻的。這小子自從姚七月給他生了一對雙胞胎,每天都樂呵呵。啥煩惱都被他拋擲腦後,一門心思地侍候月母子。
何大海姌姌來遲,他在辦公室裡劈頭蓋臉把衛婷兒給罵了一頓。“徵地拆遷搞這麼大的動靜,還要不要人活!都到處栽樹苗子,修圈舍,還怎麼幹!”衛婷兒被罵得,連回嘴的機會都沒有。放下電話,衛婷兒一臉的鐵青,看來事情遠比她想象還有惡劣。
何大海氣哼哼地走進會議室,把水杯朝著桌子上重重一擱,嚇了大家一大跳。“這傢伙,今天這是吃了炸藥啊!”何友生和何曉敏倆爺子連忙端直了身體,翻開本子,做出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心裡那點小拐拐,早被何大海的陣勢給嚇沒了。
何大海見大家都悶著腦袋,不吭聲,知道自己發火沒找到地方。只得尷尬地清了清嗓子,呵呵笑了笑道,今天把大家請起來,是有兩件事情要給大家透過氣。第一件事情呢,由於這段時間示範片卻人力,我呢被他們抓了壯丁,要幫著去跑徵地拆遷。所以,為了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