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家嘴村,村小宿舍。
余余樂呵呵地坐在宿舍的單身床上,嘴裡輕輕地哼著歌。靠著吃中間差,他賺了不小一筆。他暗自佩服自個天生就是做生意掙大錢的料。“虎落平陽被犬欺,等著吧,等到老子掙夠了數,老子又能東山再起!”
他正哼著歌,一臉的得意。
冷不防,宿舍的門,被人轟隆一聲,使勁地踹了一個大洞,跟著門被一腳踢翻在地。他還沒來得及從床上翻爬起來,就被人悶頭蓋臉地按在床上,一頓暴揍。“你個王八蛋吃裡扒外,看老子不揍死你!”
何興旺是貼了心,要收拾他。他拿著跟木棒,劈頭蓋臉地一陣亂打。
剛開始的時候,余余還使勁地掙扎反抗,但他那裡是何興旺的對手,不多一會兒便打著只剩下喘氣的份,腦袋瓜子被打滿了青包,額頭上被砸出來了老長一道口子,股股地冒著鮮血。
等到唐悅和唐熙聽到動靜,連忙攆了上來,余余已經被打得暈死了過去。
唐熙連忙一把奪了他手中的木棒,“你瘋了嗎,你打他幹啥!”
“老子沒瘋,老子想揍死他龜兒子!”
唐熙氣得直跺腳,“完了,完了,你個缺心眼的,打出禍事了!趕緊送醫院!”
等到餘香接到唐悅的電話,趕到鎮醫院,余余傷情太重,庚即轉移到了縣醫院重症監護室進行搶救。餘香恨恨地盯著何興旺,“好啊,何興旺!你娃有出息了啊!敢故意傷人!我哥哪裡得罪你了,你要下死手!”
何興旺雖然一陣後怕,這真要把人打死了,他不死也得脫層皮。但他並不後悔,硬著頭皮說道,他貪汙學校的伙食費,我沒有打死他都算便宜他了!
“你!”
餘香氣色臉色發白,當即給何大海打了電話。“何大海,你馬上給我滾到縣醫院來,我哥都快被人打死了!”
何大海接到電話,嚇了一大跳。
等他慌慌張張地跑到縣醫院,余余已經被搶救了過來,醒來見著餘香,老淚便汪汪地流了出來。“何大海,你給我個說法吧,為什麼打我哥!是不是你指使的!”
“餘香,你聽我說,我沒有讓興旺打他!我真的沒有!”
餘香見余余傷得如此重,心早就亂了。這是她唯一健在的親人,是她的親哥哥,她不想他出事。
“我不想聽你的解釋!我只想知道,你把他當哥沒有!”
何大海支支吾吾地抬不起頭,他還真沒有把他當哥。“原來如此,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壓根就瞧不起他!他貪了多少,我給他賠起!”
餘香正在氣頭上,何興旺見何大海在她面前吃癟,當即直槓槓地回答道,嫂子,余余是我打的!你要打要罰,我都認了!你說咋辦就咋辦!
“何興旺,你對得起我嗎!啊!當初我是怎麼幫你的!你就是這麼來回報我的!是,我哥犯了錯,但你為什麼不能好好跟他說!”
唐悅和唐熙見他倆口子鬧了起來,只得硬著頭皮上去勸架。“嫂子,這事是興旺做得太過火了,你別生氣!”唐熙擔心何興旺要坐牢,急得直掉眼淚。
余余躺在床上,總算是明白了自個為什麼要捱打。他原以為,何大海既然那麼願意幫自己,自個偷偷小貪點,他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想到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被妹夫逮了一個正著,他心裡暗自嘀咕,自個運氣太差了。
余余出院之後,餘香將他把貪汙的錢都退了出來,託向燕燕重新給他找了一份工作。他是她的親哥,出了事情,她不能不管他的死活。原本唐熙和何興旺還想賠點醫藥費給余余,但卻被她拒絕了。
送走了哥哥之後,餘香和何大海打起了冷戰。
何大海抽著煙,呆呆地盯著窗外飛來飛去的白蝴蝶,遊離身外。他想不明白,何興旺雖然魯莽了點,下手是重了一些。但余余畢竟是貪汙在前,受點懲罰也是應該的。餘香為什麼要發那麼大的火,連他的電話都不想接。
餘香的心情也很不好,工作全無狀態。
得知余余被打,她幾乎嚇得魂飛魄散。她對余余一直暗藏愧疚。嫂子與哥哥離婚,雖然是嫂子的決斷,但多少跟她對哥哥的埋怨還是有關。
嫂子去世後,哥哥又離了婚,破了產,她心中那份愧疚因為侄兒便越加放不下。她不想理何大海,是因為他是她的老公,但他卻不懂她的心思。
哥哥天生就是那麼個狗不理的臭德行,你明知他是這種人,雖然犯了點錯,但你為什麼不提醒他,不監督他。反而決絕地要把他開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