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續的強降雨過程,浸泡著永昌集團公司外面出行的道路,不少路口都被雨水浸泡著無法出行。交警忙碌地指揮過往的行人和車輛避讓前行。
何大海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天空,這場雨遠比他想象的來得猛,來得急。
一大早,何大山就給他打了電話。鮮家嘴的泥鰍塘子,已經在開始大面積放水了。經過當年的洪災過後,合作社在塘子裡建起了高壓泥水泵,將多餘的雨水,大面積地翻騰到白水河裡面去。白水河的水位,受上游強降雨的影響,也出現了暴漲。
而遠在林縣的餘香,更加的慌亂。
氣象局預報稱,這可能是林縣建縣以來遭遇的最大強降雨過程。最大強降雨量已經超過了300毫米。各鎮鄉均出現了不同程度的山體滑坡和泥石流,個別村社被圍困成了孤島。林縣連線市裡的唯一一條交通主幹道也被中斷。
縣上緊急啟動紅色預警,民兵預備役、消防、武警和各鎮鄉的青壯年全都動員了起來。王書記和顧天青分別任搶險應急指揮長,按照分工餘香任副指揮長負責園區和基地鎮鄉的抗洪搶險。
天空黑沉沉,雷電大風迅疾而來。刺啦的巨大閃電,猶如一把圓月彎刀生生劈開了林縣的上空,轟隆隆的雷聲擊鼓前行,震盪著所有人膽顫的心。跟著噼裡啪啦的瓢潑大雨,無情地砸向林縣的各個角落。渠口鎮,之所以得名為渠口,就在於它是大江上游最為重要的出行渡口。彎曲如渠,溝壑如口,是為渠口。
溫馨和鎮黨委、政府一班人,又分成了若干個應急救援小組,分紮在各村社和重點路段。牛角村首當其衝,剛剛建起的蘑菇大棚,被強降雨悉數擊倒,而靠近小山村最近的牛角峰,也出現了小規模的泥石流,在村口邊硬生生地撕拉出一個巨大的口子,股股的泥石流帶著宏大而沉悶的聲響,一頭闖進了涪江。原本清澈滌盪的江水,宛如出籠的黃龍,朝著下游傾瀉而下。
大自然再次無情地露出了它殘暴的面容。基地村幾戶靠近山體的住房,被垮塌的山體席捲而空,露出幾個尖尖的屋頂和圓圓的煙囪。好在預警及時,人員和牛羊在前夜,已經全部撤出,未出現人員傷亡。不少鎮鄉的通訊完全中斷,不得不靠應急廣播指揮排程。
一道閃電划來,轟隆一聲炸響,刺眼的白光映照在餘香慘白的臉上,雨水巴拉了她一臉,她根本來不及躲閃。她不由地一哆嗦,下意識地抓緊了手中的手機。林虹給她打來電話,市裡由張書記牽頭,也組建了抗洪搶險指揮部,林縣被中斷的國道正在加快搶通,預計夜裡,市裡的救援力量就能夠達到林縣。
餘香鬆了口氣,一旦市裡的救援力量到達現場,被圍困的孤島,就有望進行轉移。
不好的訊息,一個接一個地傳來。渠口河道被堵塞,需要實施人工爆破。馬塔橋村剛剛修好的出村道路,完全中斷;牛角村的牛角峰西側出現大面積垮塌;園區的防洪堤,已經快要達到最高預警線;沿河道的村落民居和村委會大面積被淹沒,農業和畜牧業遭受嚴重損失;陡坡子村的渡橋被大水沖走,被栓在渡口低處的三艘渡船,也被大水沖走,正在向城區外的水電站衝來......
餘香當即趕到了渠口鎮,溫馨急急忙忙地跑過來。“指揮長,現在最為緊要的是馬上炸渡船,這三條渡船已經結束通話了跨江的兩條高壓線,再不炸燬就對城區的水電站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
“消防隊過來沒有?”
“過來了,正在給衝鋒舟裝炸藥!”
“走看看去!”
來到河邊,河堤上佈滿了大大小小被洪水衝出來的山蛇、癩哈莫以及不少古樹和動物的屍體......一些不聽勸阻的村民,趴在河堤邊,不要命地捕捉山蛇和打撈上游衝下來的古樹。“他們不要命了,馬上把人給我,全部轉移到安全地帶去!”餘香當場就怒了。
“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攆都攆不走!”
“各村社的幹部呢?讓他們馬上各自取認領,必須把人疏散了!”
溫馨苦笑地說道,村幹部都在一線前線,村裡根本找不到人了。
“那怎麼辦?這個水還在漲,一不小心衝下去幾個人咋辦?”餘香看了看河堤,周圍已經拉起了警戒線,她皺了皺眉頭,當即給派出所打了電話,安排派出所組織民警和志願者迅速對河堤上的滯留人員進行清理。
趕到渡口,渡口的上船處已經被完全淹沒,三艘被沖走的渡船,猶如三座浮動在河道上的山峰,順著水流,直撲下面的水電站。水電站的搶險人員是一臉的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