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到這種時候,越要保護好自己。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你還有一個家。你得多為家想想。”
“嗯啦,你們也要注意一下。我們上面下雨,你們下游漲水。”
“放心,鮮家嘴出不了大問題。”
“....想我沒有?”
“想了,睡不著。”
她沉默了許久,飛快地發了一組思念的圖片過來。看著在螢幕上,閃動的紅心,他回了一個大大的吻。“告訴你一個好訊息,衛婷兒和侯春可能要結婚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她的嘴巴那麼緊,青絲嚴縫連點風聲都沒有漏出來。”
“我將了她的軍!幫了侯春的忙。這小子賴上我好長一段時間了。他不敢說,我替他問的。”
又是一段沉默,“她能夠放下,很不容易。”“是啊,別看她平常大大咧咧的,其實很重情。”
“什麼時候結?”
“這倒是沒有明說,應該快了吧。侯春猴急猴急的,就差一把火了。”倆人閒扯了一陣,互相傾訴了一番相思之苦,餘香方才說道,“我要去洗漱了,你也早點睡吧!愛你!”
“愛你!”
夜色沉靜如水,高山風雲捲起,丘區一片悶熱。空調掛機在床頭邊,呼呼地轉著,餘香的眼睛靜靜地望著天花板,目光中那片燃起的天火,歷歷在目,噼裡啪啦的燃燒聲,在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而何大海也躺在床頭上,光著膀子,一支接著一支地抽著煙。豬瘟過後,示範片驚險過關,但其間潛藏的矛盾也日漸突出。群眾的利益訴求,水漲船高。即便是與示範片唇齒相依的鮮家嘴,這種矛盾也日漸突出。
老何家的人從過去的窮日子中走出來,心也都大了,對發展的希冀也越來越高。一些過分的要求,層出不窮。如今的何友生,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做信訪工作的時候,每天都要接待好幾波村民。大的小的,芝麻蒜皮的事情也都冒了出來。“老是這麼包辦下去,究竟是對還是錯?”
他記得么爺之前其實很反對他這麼幹,“大包大攬,是要不得的。人心,才是最大的宇宙。慾求不滿,終有一天,你會後悔。”何大海深深地陷入了矛盾之中。
良久,他嘆了一口氣,“是時候,該抽身出來了,是應該讓他們自個挑起擔子了。”
第二天,他起了一大早,把自個精心收拾了一番,颳去多日未曾來得及剃的鬍子,換上餘香給他買的體恤衫,一身輕鬆地走進衛婷兒的辦公室,將一紙辭職信遞給了她。“你要辭去助理的工作?”儘管衛婷兒透過這段時間,他的表現,隱隱有些察覺,但拿到他的辭職信,還是倍感沉重。
何大海點燃一支菸,嘿嘿笑了笑,“是時候,該抽身出來了。不然的話,你管理起來也很為難。”
示範片經過前期的大規模選調,選了一批年輕人充實到指揮部。何大海這個掛職身份,在上下左右銜接上確實有些尷尬。衛婷兒還是心有不甘地問道,你就這麼想甩拖?一點念想都沒有?
“你應該知道我的想法,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一輩子就窩在鮮家嘴了?你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餘香想想啊!”
“餘香的心思你應該比我還清楚,趕緊批了吧,我也好早點回去。”
衛婷兒手中轉了轉筆頭子,每次她猶豫不決的時候,都喜歡這麼轉來轉去。良久,見他態度堅決,毫無迴旋餘地,只得拿起筆,批准了他的辭職報告。
簽完字,衛婷兒站起來身,與他握了握手,話到嘴邊哆嗦了一下,又咽了回去。良久,她才紅著眼圈說道,“走吧,我送送你!”
“還送啥,就這麼點路。你忙i你的,別管我了。”何大海感動地笑了笑。
“我送你!必須的!”
指揮部的人,見衛婷兒親自將何大海送出了大樓,紛紛從好奇的視窗探出了腦袋。“出啥事了?”
劉雨站在視窗,看著衛婷兒緊緊地握著何大海的手,久久不願意鬆開。苦笑地搖了搖頭,“該來的,還是來了!”
“大海,謝謝你!”
“謝啥,這都是我該做的!”
“沒有你的幫助,我闖不過這些關口。你的情意,我不會忘記的!”
“真要感謝我,記得早點請我喝喜酒!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是這麼孤家寡人的,都快熬成黃臉婆了。”
衛婷兒被他這麼插科打諢,一下子失去了心中那份歉疚。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滾!”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