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姐端著她精心炮製的川北毛茶,聽到他們在談論“對賭”的事情,心裡暗自咂舌,難道餘香這個老公,還是個大老闆?對賭協議,那可是高風險的投資,一般的老闆根本不敢玩,只有精通市場的老手,才敢下水。
“來,嚐嚐川北毛茶!”燕姐將熱騰騰的茶杯,放到了何大海的面前。何大海連忙道謝,聞了聞,又詫異地看了看湯水,疑惑地問道,燕姐,你這不是十五元一杯的吧?
燕姐咯咯地笑了起來,連眼珠子都笑開。“果然識貨!這是我老家的百年老樹,自然跟一般的川北毛茶不一樣。”
衛婷兒被何大海和餘香倆口子,繞得雲裡霧裡的。見燕姐還給他喝那麼好的茶,嘰嘰歪歪地說道,燕姐,你也捨得,把自個私貨都拿出來了。這傢伙是個粗人,哪裡喝得慣這個好東西。何大海一邊品著茶水,一邊嘚瑟地說道,那你可看錯了。有我們家餘香在,別說這川北老茶,就是功夫茶,小爺也弄得來。要不跟你露一手?
衛婷兒見他嘚瑟,自然是不服氣。“那可得瞧瞧,餘香教的徒弟,出得了家不?”
餘香見天色已晚,當即便對衛婷兒說道,天色不早了,功夫茶就算了。他那兩刷子,在燕姐這個行家面前,哪裡夠看啊。你看要不我們換過地方,把飯吃了?
衛婷兒朝著燕姐咯咯問道,燕姐,準備得怎麼樣了?
燕姐連忙說道,你們再喝一會兒,廚房燉的老貨還要熬一陣子。
何大海聽她這話,心裡老大不高興。這丫頭片子,連伙食都安排好了。他還怎麼跟餘香過二人世界啊。“燕姐,你這裡還包伙食啊?”
燕姐難得跟何大海搭上幾句話,她也不知道為啥從他打門外進來,就對他充滿了好感。笑容可親地對餘香說道,餘主任,平常我們這裡是不包伙食的。但衛婷兒說了,我們是閨蜜,她便打上了我家的私房菜的主意,正好我也剛剛收了點野味,待會我們一起打個牙祭。
餘香見衛婷兒早已經安排好了,只得向何大海問道,老公,你車上帶酒沒有?何大海連忙拖開椅子,站了起來,要去車裡拿酒。
燕姐趕緊擋住他,對餘香說道,到我這裡來,是你們給姐的面子,哪能讓你們自己帶酒啊。
衛婷兒看何大海這架勢,知道他這小子火急火燎的趕到市裡來,是想跟餘香慶祝。便站起身來,一把拉住燕姐,推了一把何大海笑道,趕緊拿去。你小子的好酒,還從來沒給老孃喝過呢。醜話說到前頭,不好的東西別拿出來丟人現眼。將何大海攆了出去,她又笑著對燕姐說道,餘香可是隱形富婆,她家的酒必須得喝。我們辦招待,她出酒也是理所應當。不然的話,她下次不敢來了。
餘香見好話都被她說了,翻了翻白眼,聳了聳肩膀,攤了攤手,很是無語。燕姐也只得呵呵一笑,跟著她們坐了下來。
衛婷兒趁著何大海出去拿酒,方才開啟了話題。“餘香,我聽說市裡準備搞沙石整治,你在牽頭?”燕姐見她提到了正事,便來了精神,興致勃勃地望著餘香。餘香猶豫了片刻,這事風聲已經傳出去了,瞞也瞞不住。當即,清了清嗓子,點了點頭道,是有這麼回事。但不是我牽頭,是衛主任牽頭,我打下手。衛婷兒皺了皺眉頭,“這事可不好弄啊,牽扯麵太寬了。”
燕姐聽到她們的交談,心裡震驚不小。她那堂姐夫,嘴巴一貫牢實,在家裡從來不談論工作上的事情。這段時間,她心思也淡了,遊離在圈子之外,資訊有些閉塞。她的情人掀起的風暴還還沒結束,又一場暴風雨又要來了。
她聽了一會兒,便失去了興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害怕聽到這些事情。連忙推口去廚房催一下廚師,便抽身走了。
衛婷兒和餘香見她如此,滿意地點了點頭。有些話,她們當著她的面,不好說透,只能點到為止。
對於衛婷兒來說,示範片那些河流都是支流,採砂的事情幾乎沒有。但暗地裡開磚廠、開白泥礦的人,還是大有人在。這些靠資源起家的人,大都帶有血淋淋灰暗色彩。她向餘香打聽,是想知道市裡的動作究竟有多大,她心裡好有個底。
聽到市裡的決心很大,她也倍感壓力。這都是棘手的事情,弄不好是要出大問題的。
“這件事情,是老師提出來的,還是市裡早有打算?”
餘香端起咖啡,再次抿了一口之後,頓了頓神道,這事啊,老師只是起到了敲門磚的作用,歸根結底,還是市裡從長遠發展出發,迫不得已作出的決定。
衛婷兒從省裡下來的,對大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