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氣得渾身發抖。老爺子一腳將他踢開,指著門外,大聲吼道:滾!老子沒你這個兒子!
老大跪在地上一把抱住老丈母孃的腿,大聲哭泣道,媽,你就忍心看著我家破人亡嗎!你就是這麼狠心當媽的嗎?
老丈母孃被自己心愛的兒子,抱著大腿,被這一聲又一聲的控訴,氣得心裡拔涼拔涼的,眼淚不斷地往下掉。她用盡全身力氣,苦心經營這個家。沒想到這倆口子為了錢,居然說出這種忤逆不孝的話來。她顫抖著身體,指著兒子道,老大,你!媽在你的心裡就這麼狠心!媽這麼做也是為你好啊!
“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既然是為我好,就請你成全我們吧!晴兒和雲蛋不能沒有家啊!”
老爺子氣得快暈死過去。他指著自家的媳婦和兒子,喉嚨裡哽著一塊石頭,半天說不出來話。老丈母見兒子心如磐石,絲毫不在乎母子之情,她絕望地看著他們,良久,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分家就分家!
哥嫂一哭二鬧三上吊,得逞了。老丈母孃還是心疼自家掉下的肉,咬著牙將鎮上的房子和家裡的存款一股腦地交給自己的兒子。看著兒子兒媳高興萬分地搬出家,老倆口氣得一病不起。等到姚七月接到老爺子有氣無力的電話,慌忙帶著駝子李趕到家中,將倆口子送進了醫院。
沒等到哥嫂高興半個月,老丈母孃一病嗚呼,撒手人寰。送葬那天,老爺子咬著牙一棍子將倆口子打了出去。“滾,你給我滾!老子沒你這麼個兒子!”
老爺子打在兒子身上,痛在自個心裡。姚七月擔心老爺子再氣出好歹來,索性關了老家的門,將老爺子接到了自家來住。
失去了老伴的老爺子,不吃不喝地折騰了姚七月和駝子李大半個月。好不容易,等到老爺子有點起色了,老爺子把仇恨撒到了駝子李的身上,怎麼看他都不順眼。駝子李悶著腦袋,知道老爺子這是怪他,沒有讓步,才造成老丈人家家破人亡。姚七月想幫腔搭口,每次都被駝子李擋了下來。自家的媳婦,自家心裡清楚。她成了夾皮匠,兩頭受氣。心裡比誰都過得苦。老媽的離世,老爺子的顛三倒四,她這個當女兒的,早已經是心力憔悴。
駝子李索性一頭紮在了豆豉生意上,由著老爺子在家裡折騰。
何友生見他成天都垂喪著腦袋,心裡卻樂得開了花。“讓你嘚瑟,這回嘚瑟不了吧!活該!人在做天在看,別以為插根雞毛,就能夠變孔雀。該是什麼命,還是什麼命。”何友生最近家裡喜事不斷,兒子結了婚,回到家裡,看上了白水河這方水土風情,與當婚禮主持的媳婦商量了一下,準備在白水河搞婚慶。小倆口與何友生倆口子一合計,便碰出了發財的火花。何友生千呼萬喚,沒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兒子不但回來了,還要帶著兒媳在家裡創業。老倆口恨不得把全副家當都砸進去。
何友生屁顛屁顛地找到何大海,史無前例地給他扔了一包好煙。何大海拿著煙,遲疑地笑道,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何友生不好意思地紅了紅臉道,我哪裡能跟你比啊,你是大書記又是大老闆,財大氣粗的。我這還是兒子孝順的呢!
何大海見他一臉的得意,知道他準是有事。當即呵呵地笑道,養兒防老嘛,你家小子能回來,你這是要享福了啊!
何友生呵呵一笑道,享什麼福哦,都是操心的命。這不,小兩口要在村裡創業,還得請你多幫幫忙?
“幫忙?我能幫啥忙?”
“我家那小子,你也是知道的。大學畢業後,心比天高,在外面搞了一家婚慶公司。這回回來看上了咱們白水河,想把這裡作為他創業的第二基地。”
何大海皺了皺眉,從兜裡掏出煙來,也給他扔了一支。“這是好事情啊!白水河現在水清岸綠,是個拍婚紗的好地方。”
“大老闆,就是大老闆。看事情就是比我們這些土老坎,看得長遠。當初在白水河搞旅遊,我還反對呢,沒想到還真成了聚寶盆。”何友生接過煙,連忙恭維道。
“說吧,我們都是一個班子的。能幫的,我肯定幫!”
何友生見他這般說,方才放心地說道,我家那小子看你在搞農業產業園,便萌生了這樣一個打算。他是這樣想的,你看行不行?
何大海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何友生當即接著說道,他建議我們在農業產業園裡多弄些可以拍婚紗的小景點,比如涼亭、大風車、小拱橋什麼的,這樣拍出來的婚紗照,既有田園風光,又帶點文化洋氣。
何大海琢磨了一下,“這個想法倒是很好,但花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