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何大山,何大海打小就一套一套的。別看何大山塊頭粗,脖子硬,但與猴精猴精的何大海比起來,他還差的不是一節半截。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何大海居然要請他喝酒。這些日子來,他算是怕上跟何大海喝酒了。上次跟他喝一回酒,說好了倆人公平競爭,可這傢伙倒好轉過頭來,沒兩天他屁顛屁顛地居然與餘香扯了結婚證。等他酒醒過來,黃花菜都涼了。這回又請他喝酒,他的心裡直打杵,這傢伙該不會又沒什麼好事吧?難道說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嫂子見他接著電話,黑黑的臉蛋不斷的泛紅髮青,當即忍不住咯咯地笑了,笑得何大山眼睛都直勾勾的。嫂子見他盯著自己,勾勾地看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沒好氣地給了他一腳,看啥看,滾一邊去!
何大山怕她用力過猛,摔著她,沒敢讓開,硬生生地吃了她一腳。“幹哈啊,傻里傻氣的?”何大山揉了揉被她踢得生疼的腳脖子,哭笑不得地說道,也不知道何大棒槌今天哪根筋錯了,叫我去釣莊喝酒!“咋的啦,人家請你喝酒是給你面子,你還杵在這裡幹哈,趕緊去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小子摳著嘞!上次請我喝酒,還是我給的酒錢呢!跟他喝酒,我心裡咋呼呼的,沒個底!”
“跟自家人喝酒,你還怕啥!去吧,別喝得太醉了!免得到時候,還得我來伺候你!”
何大山聽她這麼說,只得屁顛屁顛地出了門。嫂子見他出了門,捂著嘴咯咯地笑過不停。她就喜歡他這股子傻勁兒。這傢伙雖然口笨得不行,但待人實誠,沒有小心眼,雖然這段時間跟她黏糊糊的,但卻從未越軌一步。要是她勾引他,這傢伙連個嘴都親不來。
走出門來,何大山心情也格外地舒坦。這些日子,他窩在家裡被嫂子養得都快長膘了。他走在村道上,大傢伙都笑著跟他打招呼,大山啊,你終於捨得出門了啊!我們還以為你鑽到美人窩裡不想再出來呢!
合作社沒有成立之前,他是光棍一條,這些大大咧咧的小媳婦哪裡是他的對手。掐掐肉,揩揩油,嘴上沒個帶門的過下嘴癮也是有的。但現在,他心裡裝了人,哪敢在接她們的葷話,只得岔開話來說道,馨兒嫂,今年你家那口子還不準備回來啊?在田塊上忙著遞磚瓦的一個年輕婦女,背上揹著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轉過頭來,朝著何大山咯咯地笑出聲來。“這個月就要回來,現在在家裡打工我都比他掙得多,他在外面待不住了。”她身邊的那幾個婦女,也停下手來,笑嘻嘻地對何大山說道,我們那口子,也都打算今年回來後,都不想出去了。大山啊,你娃現在掙大錢了,你可不能忘了我們啊!你也得帶帶我們啊,我們也想跟著你一塊掙錢呢!
何大山耿直地說道,行,只要他們肯回來,我手把手的交,包管他們學會。馨兒嫂徑直走到何大山身邊,一把拉過他,堵在他耳朵邊悄聲說道,你娃要是不好好帶,我就把你抓我**的事情告訴你哥,看他不收拾你!
何大山瞬間漲紅了臉,連忙推開她道,嫂子,你就饒了我吧,我那是人年輕不懂事,不是故意的。“反正我不管,你佔了我的便宜,就得幫我!”何大山算是怕了她,連忙求饒道,行,行!我肯定把哥帶好!“這還差不多,手癢要不要給你再摸一下!”馨兒嫂故意捧了捧自己鼓鼓的胸脯,挑釁地對何大山說道。她的話,引得周邊的婦女們鬨堂大笑。“大山,別上她的當!她那個都成狗**了,吊個布口袋,沒啥稀奇的!要摸你就摸我們這些還未生養的!”
何大山被她們的話,咯得心慌,連忙抱頭跑了。那些小媳婦們見他落荒而逃,好生沒趣地對馨兒嫂說道,你看你,好不容易等他出來!還沒說上幾句話,就被你嚇跑了!馨兒嫂紅著臉不滿地反諷道,是有些人啊,不知道收斂,把人家燻跑了的。小媳婦們相互打鬧著,咯咯地笑著,笑得那些施工的男人們,眼饞著直流口水。那些小媳婦們當即不滿地瞪了他們一眼,“看什麼看,沒見個女人啊,回去抱你自個家婆娘去!敢到老孃們的主意,小心老孃讓你三條腿,變一條腿!”
走在鮮家嘴的村道上,夏日的陽光,穿過高大的香樟樹和桉樹,片片的斑駁落在額頭和肩上,絲絲的清涼,讓何大山神清氣爽。他不由自主地哼著小曲,邊走邊嘚瑟。田野裡,農業產業園裡一片忙碌,仿照大城市周邊的花卉景區規劃設計的大小涼亭、竹筒水車、高大的白色小城堡、連片的四季花卉、彩色的轉動小風車,與那些放養在田溝、山樑子上的雞鴨和水牛、黃牛相映成趣。大老遠,從青翠的竹林裡,露出的老祠堂灰色的屋脊,高高翹起的屋簷翹角上掛著的小銅鈴,被風吹動發出叮叮噹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