襟口的內側繡著一行小字,她翻出來仔細一看:
“夫不在瀾兒身邊,贈衣相伴,望瀾兒一路順風。”
“逍遙王爺真是有心了。”素歡理著她的衣服道。
“小把戲!”花驚瀾唇角笑意擴大。
“轟隆!”巨大的聲響伴隨著腳下一陣,她一頓,“發生什麼事了?”
素歡連忙道:“我出去看看。”
素歡前腳跟著出去,花驚瀾卻突然想到了月妝,也跟著走了出去,轉到樓梯才發現二樓的欄杆已經被全部撞毀,而緋家的人都圍在下面,躺在地上吐血的人竟然是張海!
花驚瀾回頭看去,才見月妝立在房門口,背上血紅色的氣牆立起,獸形尚未形成,卻隱約可聽巨獸嘶吼聲。
月涼也被這番動靜驚住了,連忙衝了出來,卻見月妝在入階,連忙衝過去抓住她的手臂道:“月妝!”
月妝被他一喊,頓時清醒過來,看著面前的景象,被嚇住,連忙道:“二哥,我不是故意的!”
“哼!”緋衣濃卻突然跺響了柺杖,怒視月妝,“好一個不是故意的,張海無意撞破你已入兇階一事,他沒有向外人道破,你卻狠到要殺人滅口,簡直兇殘至極!”
緋傲錯愕地抬頭看著緋衣濃,“奶奶,你怎麼會知道?!”
緋衣濃不理會緋傲,徑直道:“事實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抵賴?!”
月妝慌了神,抓住月涼的手臂道:“二哥,我真是不是故意的,是張海,他輕薄我,所以我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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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荒謬!”緋衣濃目帶譏誚,“你衣衫無半分凌亂,為逃罪責便想出這樣的藉口,顛倒是非,血口噴人!”
“我……”月妝委屈地哭起來,此時月家月威與緋詩,月浮遙與何長安都走了出來。
月威知月妝入兇階一事暴露,當下便護在了她身前,道:“老夫人,其中一定有誤會,不如等張海醒過來問清楚再說!”
“哈……!”此時張海也抽過一口氣醒了過來,他滿嘴血汙,勉強支起身道:“我無意間看見月妝小姐在林中入混沌一階,將猛虎打死,被她發現,她便威脅我不要說出去,方才她突然叫我去她房裡,誰知我剛進去,她便兇性大發要殺了我……”
張海神色痛苦,艱難敘述,言辭懇切,眾人是聽得清清楚楚。
“江湖規矩,凡入兇階名不正言不順者皆要關入抑天塔,由四家輪守,而月家有意包庇月妝才釀成今日之禍,月家此舉,不應該給江湖豪傑一個交代嗎?!”緋衣濃言之焀焀,步步緊逼。
夏水城又是江湖人士來來往往彙集之地,這番動靜早就引來不少人側目,一時竊語絲絲,看向月妝的目光也多了點厭惡,但更多的是畏懼。月家人大禍臨頭,焦急不已,為了保護月妝,他們已經想盡了辦法,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至此!
“緋老夫人,張海向你通風報信的時候,有沒有提到我說過的話……?”花驚瀾聲冷如冰,切斷緊繃的空氣。
202風起雲卷,乾坤初露五十
“我說過,如果他敢洩露一個字,我不只他活不下來,就連他的家人也休想活下來!”花驚瀾目光如刀,嚇得張海連忙低了頭,唯唯諾諾縮在一邊。
“休得猖狂!”緋衣濃斥道:“不要以為你是朝廷御封之人我便不敢與你為難,光天化日你出言威脅,光憑這一點,我便可認為你與月家串通一氣!”
花驚瀾聽得想笑,於是也就真笑了,雙手相擊“啪啪”鼓起掌來,舉步走下樓去,“不得不佩服緋老夫人的忍耐力,更不得不佩服緋老夫人的心機……”
她話鋒一轉,眉目犀利,“恐怕張海早就將這件事告訴了緋老夫人吧,緋老夫人按捺至此,要等到江湖人彙集的夏水城才讓張海演了這一齣戲,那你為什麼又不敢說是包庇月妝還有容家三公子與你緋家的四公子呢?”
容家人一頓,紛紛看向容渡。
緋衣濃神色冷冽,道:“年輕人不明白其中利害關係,只圖一時義氣,此舉情有可原,況且要處罰也是我四家之事,與你雪月公子有何干系?”
“怎麼沒有關係?”花驚瀾咧嘴一笑,回頭問月妝,“當著大家的面兒說,張海進你房裡做什麼了?”
月妝按下提起的心,往前走了一步道:“我本來是要去叫二哥下樓用飯,張海卻突然來了,他用這件事威脅我,說……說我不同意他便要將這件事說出去……我一時害怕,才……才打傷了他……”
月妝掩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