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的懷裡。咬著下唇,死命地不讓自己哭出聲兒來。
“丸子,去將你爹書房裡的那字拿來我瞧瞧……”田慧好似根本聽不見周圍低低地哭泣聲,徑自吩咐道。待得丸子匆匆地跑去了,田慧雙眼才回了神兒,“小包子,你爹在的時候,也不曾來得及說分家的是事兒,趁著我還清醒著,我就將這個家也分分,都分一分。圓子糰子,你們如今也都有一份家業了,這個家,我就多分一份給丸子。就是小包子,也有一份,別說不要,留著念想也罷了……至於阿土,乾孃也留了一份兒。”
這些日子來,許久不再稱呼小名的田慧,也開始喚上了。“娘,我不要,我不要,都給哥哥們……”
“娘就你這麼一個閨女,孃的心意……”只從楊立冬告老還鄉後,在京城裡開了一家舶來品的鋪子。楊家自然是非是當初的小打小鬧可比擬的,厚重的家產,饒是分了家了,也夠一家子吃上幾輩子的。“娘知道王府不缺物什,娘給你留的也不是金銀田產,不過是你中意的東西。”
丸子一直在軍中,與半兩夫婦倆人一直住在南下鎮的院子裡。過著如當初,田慧與楊立冬一般的日子。半兩本就不願意再回京城,如此又是能顧著老宅子,又是與丸子一道兒,也算是合了心意了。
“你爹啊,明明寫得一手好字,卻總是哄著我。”田慧顫抖著雙手,撫著有些破舊的紙張,也不知,自打楊立冬去了後,田慧每回夜裡睡不著,總會看著楊立冬寫的這些。這些是楊立冬告老還鄉之後,每日總會寫上那麼一些,待得楊立冬走之前,已經有厚厚的一大箱子了。一點點地從年輕那會兒,到了楊立冬沒了以後。楊立冬一一都寫了……
慧娘,我怕是要比你先走了。我到底仍是自私了些,我只要一想著,你在我之前合了眼,我就是呼吸地不暢快了……若是我走了,這個家也就交給你了,一如我多年前說的,圓子是長子,這麼多年的夫婦了,你的性子我懂。圓子是長子,楊府以後就交給圓子繼承……
慧娘,我若是託夢給你了,那便是我想你了,你,別讓我等太久……
田慧驀地滴下了一滴淚,攥著楊立冬的書信,晃著晃著,閉上了眼。
我終究還是讓你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