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遭滑鐵盧，沒能順利地考出一個滿分，這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雲彩霞又怎麼會厲害成這樣？

王華珍點點頭，證明兩人並沒有聽錯，然後，補充道：“不是說，這次M市中學入學考試試卷很難嗎？為什麼還有人兩門都考了個滿分？”

接著，王華珍又看向周波濤，問道：“小濤，這次的作文題目可是《你如何看待素質教育》？”

“嗯。”周波濤重重地點頭，此刻，他滿腹無法言說的情緒，似是不滿，似是憤慨，似是難過，似是憂傷，似是失落，又似是終於有了一個值得認真對待的對手似的隱隱的興奮和激動。

“這題目……”周成志搖了搖頭，“都可以跟高考作文題相妣美了。”

“是啊！”王華珍輕嘆一聲，話語裡有那麼一絲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遺憾和嘆息，以及那麼一絲絲不想承認這樁血淋淋的事實，卻又不得不正視它存在的遲疑不定：“連作文都能得一個滿分，那麼，數學試卷考出一個120分，連後面的附加題也全部答正確了，也就算不了什麼了。”

頓了頓，王華珍抿了抿唇，將胸口那些翻騰不息的詭異情緒壓制下去，意味深長地補充道：“只是沒想到，靈興鎮小學那麼一個偏僻的地方竟然還藏龍臥虎。”

“靈興鎮？又姓雲？”周成志一臉的若有所思，快速地將自己記憶中值得注意的人員名單在心裡過了一遍，然後問道：“可是那兒的派出所所長雲建軍的女兒？”

“嗯。”王華珍點點頭，依然不放棄對雲彩霞提前竊取了考題的懷疑：“你不是曾說過，雲建軍看起來像是孤身奮鬥，誰都能輕易就捏上一把的，但，其實，真正混官場的人都知道他是不能隨便招惹的……”

周成志立刻就明白了王華珍的話外之意，遂點點頭，又搖了搖頭，發現王華珍被自己的舉動給弄迷糊了之後，才開口解釋道：“他是錢老最看重的接班人。”

“錢老？”王華珍驚呼一聲，枉她身為教育局副局長，竟然直到現在才知道這個真相，“是我想的那位？”

“嗯。”周成志點點頭，道：“只不過，聽說，以前他的女兒性格比較內向，孤僻，所以，他就婉拒了錢老的好意，駐守在靈興鎮，一待就是十多年。”不過，如今，既然雲彩霞以第一名的成績被M市實驗中學錄取，想必，很快，他就能在M市見到雲建軍的身影了。那麼，他是否該放低姿態，提前結交一二？

王華珍可不知道短短時間裡，周成志腦子裡就轉悠過那麼多個念頭，只是又問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我記得，錢老的夫人曾在M市中學高中部任教，並且有著十多年帶高三畢業班的經驗？”

“你想的……不可能。”周成志搖了搖頭，“錢老是一個特別嚴格自律的人，哪怕是他的親兒子犯了錯，都會被他重罰……”所以，王華珍懷疑的李老師親自找上那些出卷老師，問清楚出卷範圍，然後告訴雲彩霞，以幫助雲彩霞獲得第一名這件事，根本就不可能。

“這有什麼不可能！”王華珍撇了撇嘴，其實，曾不止一次見過李老師，並且聽過不知多少次李老師所講課程的她又怎麼會不明白，以李老師那同樣嚴謹的教學姿態，又怎麼可能在退休後做出這種抹黑自己的“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只是，一想到若不是李老師一連再地婉拒，根本就不願意放棄教書育人的愛好而步入教育局，那麼，如今的李老師早就是教育局局長這件事，就讓她這個曾經不止一次利用那些旁人瞧不順眼的“小聰明”提前站隊，最終一步步地爬到高位的人憤恨不已。

尤其李老師不知為何特別瞧她不順眼，經常私下裡打電話給她，又叫她出來吃飯，然後一點也不避諱地出聲“指點”她！

哪怕其它的人知道這件事後，都一臉“羨慕嫉妒恨”地瞧著她，覺得李老師這個她的啟蒙老師是真心為她好，所以才會這樣直言不諱地指出她辦的每件事裡的疏漏之處，但，她又不是那些三歲小孩子，被老師教訓了後就得一臉乖巧地垂頭傾聽，然後誠懇地道歉，寫上成百上千字的檢討報告。

畢竟，她現在已經算是S省裡跺跺腳，就能讓整個省裡的教育界為之震動的“S省十大傑出青年”之一了，可，縱然如此，李老師依然一連再板著臉教訓她，那些讓她聽了特別刺耳的話，令她每每在想起李老師的時候，都覺得有那麼一根刺哽在喉嚨裡，讓她吞吐不便。

她最厭惡的就是這種“打著為你好”的旗號，實則，做得卻是一些令人瞧不起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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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