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床頭的手機響了。
是孟子衿的電話。
“喂?”
“青青,你醒了?”
電話那頭傳來孟子衿有些戰戰兢兢的聲音。
“怎麼了?”
姬青青皺眉。
她極少聽到孟子衿用這樣的口吻和她說話。
“那什麼……呃,不是,我就想問問,你昨晚喝成那樣,你的身體沒事吧?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喝醉呢,嗯,重點是,你喝醉了回家,司少有沒有生氣?”
“沒有!”
姬青青頓了頓,聽到那頭孟子衿舒了一口氣的聲音。
然後她接著道:“阿宥昨晚可能沒回家,或者說一早就離開了,所以我不知道他有沒有生氣,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喝成昨天那樣!”
她突然一個激靈:“子衿,你是說,昨天你第一次見我喝醉?難道你沒有醉?”
電話那頭,卻沒了聲音。
“孟子衿!”
“哎?哎哎,我在我在!”
“我剛才問你話呢,你昨天喝醉沒?韓松凡呢?他也醉了嗎?”
孟子衿猶豫了一下:“沒,雖然昨天喝得不少,但我和我哥都還保持著清醒,就只有你,喝到最後突然癱軟在地,可嚇死我了……你確定你真沒事?”
姬青青的身體對酒精免疫,孟子衿是知道的。
從兩人十六歲第一次偷喝酒開始,到十八歲成年拼酒,孟家女子素來就很能喝,孟子衿也不例外,天生就特別能喝,卻依舊被姬青青放翻,後來兩人才知道,姬青青是對酒精免疫的體質。
此後雖然她倆一年也就聚三兩次,但每次喝酒孟子衿都是盡興的喝醉,等姬青青安然無恙將她送回家。
這的確是姬青青第一次在她之前倒下。
不過,讓孟子衿擔心的並不只是這件事。
“放心吧,我沒事,就是喝醉了而已,我也難得一醉!”
姬青青安慰她:“你現在在哪裡?”
說著,伸手拉開了窗簾。
如果孟子衿不出門的話就會在對面那棟別墅的二樓臥室。
然而,對面空著。
電話那頭,孟子衿有些躊躇:“我、我在艾美瑞醫院,青青,今天一大早我就接到艾美瑞醫院的電話……”
“嗯?冉逸塵是出什麼事了?”
姬青青的心咯噔一下,神色陡然一緊。
難道司宸宥也在?
她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開始找衣服。
“逸塵他有沒有事我不知道,打電話給我的人是艾美瑞醫院的常任理事會,和副院長,他們說、他們說……”
“說什麼?”
姬青青一邊套裙子一邊追問。
“他們說,今天收到一份郵件,冉逸塵將艾美瑞醫院的25%股份轉到了我頭上,讓我過來任職……”
姬青青:“……”
媽蛋,就這屁大點事兒,嚇得她魂都差點飛了好不好!
“之前阿宥就提過,讓你去艾美瑞醫院啊!你執醫證不都考完了嗎?冉逸塵那傢伙悶得很,要等他親自開口請你去當老闆娘,天曉得要等到什麼時候!”
對著鏡子,姬青青突然發現,自己選的裙子,竟然是古力鴻送的那條大紅色長裙。
想了想,她又折回去將裙子脫下,換了謝廷維買的那條。
孟子衿還在對著電話支支吾吾:“我現在已到艾美瑞醫院了,可我不敢進去,我總覺著有什麼不對,事情怎麼會這樣呢?”
姬青青沒好氣道:“別想這麼多了,股份25%呢,每年分紅都得一大坨,甚至都能抵得上孟家一整年的收益了,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再說了,你那一手姬家親傳的醫術可是無價的,回頭等我忙完了,我爸沒教你的那些,我都給你補上!”
尤其是那素問孤本的內容,她得找個時間將腦子裡那些圖文都默下來,給孟子衿。
當初竇銘想得沒錯,雖然姬家傳承地是沒了,素問孤本的拓本確實也被那場大火給燒了,可她姬青青過目不忘的記憶,早已將那山洞裡所有的畫面都記在了自家的腦海裡——包括那最後兩幅礦山分佈圖。
不過,這種比一堆寶藏更重要的東西,她自然是死都不會讓任何人知曉,更不可能默出來。
這種東西就適合永遠封存在她的腦子裡。
孟子衿還在對著電話磨嘰:“可是可是……”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