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愧疚,一直都愧疚,可是現在,愧疚又有什麼用?
“那個……是你先生吧?”
“是的……”雪落忙轉身去拉蒼穆,“我先生,穆-維託-費爾頓,這是玉嬸……”肋
“你好……”蒼穆伸出手去。
玉嬸忙在身上擦了擦自己的手,也伸手握住:“你好我好……穆先生……”
“雪落兒啊,進來坐會吧……”
“不了玉嬸,我就是想來……看看……原本還以為,再也碰不到熟人了,可是想不到,你們居然還在……”
“我們這一家,還有你們右邊那一家,還有斜對門那家,我們三家,都沒有搬出去,外周的地方都在拆遷,只有我們這兒一小塊地方,政府動不得……聽說當初,有個大人物花大錢買下了這裡所有的地,所以,政府動不得……”
玉嬸的一番話,直讓雪落驚地瞪大眼,她轉而去看蒼穆,後者很淡定。
“別看我,不可能是我!”
她知道不是他,可是,天死後這五六年,一定是他接的手,要不然,天都已經死了,政府哪還有動不了的理由?
雪落已經沒有老家的鑰匙,看著斑駁的木門上,那生了鏽的鎖,她只能呆呆站著。
蒼穆上前,從口袋裡掏出細小的別針,對準鑰匙孔轉了幾下,卡嚓一聲,鑰匙開了,連帶著鐵鏽與灰塵,一起飛揚在空氣中。
雪落站在一邊,看到他的動作,更是驚呆。
“不進去?”蒼穆轉頭望她。
她更好奇他是怎麼開的鎖,上前拿住他的手看起來,只是一枚再簡單不過的別針而已。
“怎麼……開的?”
他笑笑沒說話,只是攬住她:“進去看看吧……”
裡面,因為許久沒有進人,已積了許多的灰塵與蜘蛛網,蒼穆走在雪落前面,替她擋去塵土。
這裡所有的擺設,還是和她離去時一模一樣,她都能記得,那個時候,她和媽媽在這張餐桌上吃飯,在那邊一起洗菜,還有那木樓梯,走起來吱吱啞啞地響,媽媽總煩她跑起來腳步聲太大。
雪落朝著樓梯而去,手才扶上,身後就有人抱住她。
“別上去,年代久了,木頭會腐化,要塌的……”蒼穆說道。
雪落猶豫了下,沒有上去,只是望著他:“我只是想……讓你看一下,以前我的房間……”
“那我去看吧……”他說著,三兩步上了樓。
“唉……”
看他輕盈上去的樣子,其實她也有些蠢蠢欲動的,但是,以防有個萬一,她還是沒敢上去。
“你就睡這閣樓嗎?”
上面,傳來他的聲音。
“嗯,是啊,靠窗邊那裡……”雪落說道。
“這麼小?”
汗,那時有個安身之所,已經算是不錯了。
“穆?”她叫,上面沒有聲音。
“穆?”
雪落又叫,好一會兒後,才傳來他的腳步聲。
“撞到頭了……”
他拿手捂著,俊臉皺在一起。
“啊?怎麼了,我看看……”
雪落一下急了,慌忙伸手去拿他的手。
他緩緩推開手掌心,讓她震驚的是,手心中,卻躺著一根頸鍊。
中間那顆鑽,在如此陳舊古樸的屋子內,發著耀眼的光芒。
雪落不明所以,抬眼望他。
他卻拿過頸鍊,替她戴上。
“他送你胸針,我送你頸鍊,他在這裡與你相遇,我來這裡與你相知,他是你的過去,我是你的現在和未來……雪落,我會對你好,會一輩子對你好……”
她想不到,真的想不到,他會說這一番話,更想不到,他帶她來這裡的目的。
對於天,她始終放不下,他很明白她,可是,她也明白,天是過去,他是她的未來。
她一下子紅了眼眶,伸手,緊緊摟住他,說不出一句話。
良久,才嘟囔著:“那枚胸針,不也是你送的嗎?”
“是我替他送的……”他卻硬硬回答。
“那……這個……好貴的吧?”
她拿起頸中那顆鑽,問著他。
他扯起唇角:“你是無價之寶,比起你來,它算什麼?”
“貧嘴!”
她笑,但卻有更多的淚掉落下來。
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這世界上,怎麼還會有人比她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