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風光無限,眼角卻是溼潤一片。
像是對於這個世界,有種預設的絕望與等待。
他忽然間就怕了。
是不是,他碰了她,他從此與她,就真的兩清了?
如若不是,她又為何不掙扎?
他慢慢退縮,撐起手臂,撐在她的四周圍,眼直直望著她。
或許是沒有感覺到他接下來的動作,她睜開眼,看到他這樣子俯視,有些怔愣。
他慢慢收手,將她的衣服整理好,他怎能一時衝動,入了她的陷阱?
他要讓她覺得,她是欠他的,他們永遠不可能兩清,她永遠也無法逃離他。
他將她穿好了衣服,脫了外套替她裹住,然後送她回公寓。
她臨進去時,他掏出她的手機給她:“我會讓你明白,並沒有相剋之說,只有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活得更好……”
他輕輕捧住她的頭,在額頭上印上一吻:“老婆,晚安……”
隨後,轉身進入電梯內。
電梯門關上的剎那,她早已收住的淚再一次決堤,她忙進了屋內,靠住門,失聲痛哭。
這些天,他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可是,他的花卻是如期而至。
每天一束綠邊鈴蘭花。
包裝極美。
同事中有人識貨,聽說這種花是德國進口的,品種稀少,當然,物以稀為貴,價錢也就不說了。
雪落當然明白,他有的是辦法弄到這些花,只是,對於她不說,似乎太鋪張浪費。
她現在,就是不起眼的醜小鴨,這種純潔高貴的山谷百合,她似乎配不起。
丹尼爾一副傷心的樣子望著她:“蘭兒,我沒有錢買這些東西,但是,請你相信我,我一定會給予最最幸福的生活……”
那一刻,雪落第一次覺得這個俄羅斯的小夥,其實真是個不錯的人。
如果,她的心裡沒有他,那麼,她也就嫁了吧。
只是,她心裡有他,她就覺得對這小夥子並不公平,他應該能找到比她更好的。
所以,她依然拒絕。
她會時不時想起,那一晚,他所說的話。
“我會讓你明白,並沒有相剋之說,只有你待在我身邊,我才能活得更好……”
這也是她所奢望的。
他說:老婆……晚安……
她還是他的老婆嗎?還是嗎?
第八天,花束依然而至。
雪落實在忍不住,拿起手機躲入洗手間,給他打電話。
電話是一女的接聽的,她聽出,是那個叫辛雪凝的女子。
雖然,她對她的第一眼感覺良好,但是,自從知道她是他身邊的助手時,她便對於她的好感瞬間下降了一半。
好吧,她承認她嫉妒,看到她粘在他周圍,她更吃醋。
女人的嫉妒心理很可怕,她也只是一個平常的女人,她愛著那男子,她當然也會生出平常女人應有的心胸。
以至於,她現在見到這個女子,覺得她一點也不漂亮。
“我找費爾頓總裁……”
“是索小姐吧?總裁正在開會,大約還有五分鐘的樣子,您有急事嗎?如果是急事,我馬上進去通報,如果不急……”
“我一會兒再打來吧……”
雪落結束通話了電話,不想多說廢話。
只一會兒時間,他就打了過來。
“找我了?”
語氣平淡,似乎聽不出什麼。
照理說,她那麼多日子沒理會他,他應該興奮才對啊。
“以後,不要再送花了……”雪落直截了當。
“嗯……送花是我權力,收花是你義務……如果你不喜歡,扔花也是你的權力……不過我聽說,你沒有一次把花拿回家……不是半路贈送就是送給了同事,那我下次送時,是不是得給你們辦公室所有的女性都訂一束?”
他口氣涼涼,莫不是生氣了,是什麼?
她沒有笨到連反話都聽不出來。
“當然可以,如果你錢多沒處花的話……”
雪落望向鏡子中,自己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要不這樣吧,你改天讓卡車裝一車子花來,我去賣了,也為我和小天掙幾個飯錢……”
他在那端沉默了片刻,忽而輕笑起來:“真的?那你收好了……”
她不理會他的話,而是又問了個實質性的問題:“你把藤野派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