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突然傳來“吱”地剎車聲,她整個身子也被人一下子攥離原地,狠狠推倒在地上。
她只感覺到臀部傳來的疼痛,隨後,看到撲在她身上的人站起身。
俊逸的臉蹙著眉,望了眼撐在地上的手掌,儼然,撐破了皮,已滲出了血跡。
而她,卻是因為這個攥離她危險的人,怔在原地。
一個星期,才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她只覺得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可是,哪怕一個世紀,兩個世紀,她和他,都是兩條平行線了。
他根本就沒有望她一眼,只是看了下自己的手,轉身就要離去。
彷彿他根本就不認識她,救她,只是出於常理。
可是,可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不是應該在紐約嗎?她不是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她都覺得自己在做夢,直到看到他坐進不遠處的車子,她才反應過來,慌忙地奔上前去拉住即將關上的車門。
“去醫院吧?手不是受傷了嗎?”
她急急說著,她並沒有忽視他的手掌之上,那一片殷紅。
他抬頭望她,黝黑的眸子將她焦急的臉色全都望進眼裡:“謝謝歐陽小姐,這只是小傷而已……”
他這一句疏離的話,也將她一下子拉回現實中,她怔怔呆在車邊,又怔怔望著他拂去她手,將車門關住。
“等一下……”看到他啟動車子,她忙又開口。
他並沒有望向她,但也沒有踩下油門,只像是等著她開口。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在這兒有分公司,歐陽小姐難道忘了麼?”
他揚起臉,帶著淺笑,她能很明顯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了得逞的意味。
第二百七十六章
她在瞬間醒來,才明白了自己剛才的舉動,慌忙放掉了車門,轉身離去。
才跑了兩步,身子便被人拖住。
“歐陽雪落,我們還沒有離婚!”
她掙扎著,想要掙脫他的箝制,而他似乎也很執著,緊緊攥著她不肯放手。
他承認,那一天,確實被她的話給激到了,任何一個男人,聽了自己的女人這一番話,都會失去理智。
可是這一個星期,他一直都在想,她為什麼要說那些話,她為什麼要那麼做?就因為桑德斯是她的父親,所以她拒絕了他?
居可是在他揹著殺害桑德斯的罪名之時,她都沒有放棄過他,又為何在給了他清白之後,她要離開他?
他可以相信,她或許是真的把孩子打了,但是他絕不會相信,那個孩子不是他的。
她不是那種人,做不出那種事。
哪怕做得出,也絕對不會和伊向天。
如果,她說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也不是伊向天的而是別人的,他或許還會相信一點,但她的謊言,實在太假了。
“我已經把話說得很明白了,請你不要再糾纏我!”
赭她一邊掙扎一邊硬下心說道。
“沒有離婚,我們便是合法的夫妻,沒有糾纏不糾纏之說!”
他又如那一日,執著而堅定地說道,愣是不肯放手。
她不懂得,真的不懂得,明明那一日,在飯店的相遇,他已把她當作了陌路人,可是為何過了這麼幾天,他又恢復了原樣。
她使足了勁推離他,卻是一不小心讓自己摔了出去,頭撞上了路邊的攔杆,疼得她直掉淚。
“雪落?”
他慌忙去扶她,又被她一把推過。
“你到底想怎樣?想怎樣!!!”
她對著他狂吼,像是厭惡到了極致,不讓他碰觸,“費爾頓先生,你還要不要臉?我都已經說得這樣明白了,這樣明白了!你到底懂不懂得?!”
“我不要臉……我只要你!”
他望著她,不顧她的狂吼,不顧她表現出來的厭惡,不顧她瞬間怔忡的表情,他只是望著她,輕聲說道。
時間彷彿停住,她知道他所說的一切,全是真的。
心裡那樣難受,難受到幾乎窒息,她再也呆不下去,再也不能面對著他,掙扎著從地上起來,一把推過他,朝著校園奔去……
一連好幾天,她都沒有去學校,也沒有接聽任何的電話與資訊,雖然他並沒有打她電話,更沒有找上門來。
那一天,他的出現,他所說的話,在她忽然之間想起時,仍然感覺到像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