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腳走到了他的跟前。
池歡仰著臉,紅唇勾勒出來的弧度嫵媚又涼薄,“墨時謙,你覺得我要跟你分手,是因為太愛你,還是因為不愛你?”
昨晚她說,他已經二十五歲,不是十五歲情竇初開的少年,這話是錯的。
他的確是二十五歲了,但也的確是情竇初開。
何況有時候女人的心比人性更難以琢磨。
而越冷靜理智的人,越難以篤信愛情。
墨時謙低頭看著她,看著她的眼睛,淡淡靜靜的道,“因為愛我。”
她凝著笑的眸鬆動了短暫的一秒。
隨即錯開他的眼神看向了別處,臉上卻綻開了放肆的笑。
男人眼神一暗,上前一步就低頭扣著她的後腦勺吻住了她。
他吻她,她想也不想的伸手推他。
一吻結束後,他任由她想要掙脫他懷抱的動作,極深的眼神盯著她,低低啞啞的道,“歡歡,你別這麼笑,我不喜歡。”
她冷笑著對上他的眼睛,“你不是喜歡我這樣笑我就不能笑了嗎,我不喜歡你吻我,你下次可以不要再抱著我了嗎?”
池歡往後退了一步。
她抬手用手指將長髮梳理到後面,“我知道我現在跟你分手,為給你一種我是被勞倫斯逼著跟你分手的錯覺,可是墨時謙,你為什麼不想一想,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麼你坐牢的時候我不提,你受傷住院我不提,你妹妹被綁架我也不提,非得等一切都過去了風平浪靜了我才提?”
男人雙眼更深的直視她,淡淡的道,“你跟他做了交易,用西西換跟我的分手嗎?”
沐溪向所有人說了謊。
無論是池歡,哥哥,爸爸,還是媽媽,她的說辭全部相同。
她從人販子的手裡逃了出來,在墨西哥街上飄了幾天終於遇上了一個好心的中國人,並且跟當地的政府有點關係,剛好他解決完手頭上的事情就要回國,所以替她弄了個假的身份證和護照,帶她回國,但在機場就分道揚鑣了。
她又怕哥哥查到那個男人進而知道他對她做的,索性連“恩人”的名字是謊報的,自己假護照的名字也沒注意,記不齊全了。
恨,無疑是恨的。
他佔了她的清白,那半個月的時間幾乎沒有哪天晚上放過她的,也不是什麼憐香惜玉的主,她也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以半點談不上憐惜,全憑著自己的喜好和欲一望來。
尤其是初次的時候,整個過程她都在痛和後悔中煎熬過去的。
純粹被當了半個月的床一伴。
可是就像他說的——
【我可以選擇無償救你,但我也沒有義務救你,就像你可以選擇陪我上半個月的床,然後我安全帶你回國,你同樣也可以選擇離開……你情我願,我不強迫女人。】
但凡她是在國內,她都寧願等哥哥來找她,可墨西哥太遙遠,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要等到什麼時候,甚至能不能等到。
墨時謙不是沒有懷疑過是勞倫斯扣了西西,也是他派人送她回來的……因為池歡答應了分手。
可沐溪怕他查,怕他知道那些事,尤其那個男人本來就是蘭城人。
所以一再強調她是在被人販子追的過程中隨手抓了一個人,偶然性很大。
陰差陽錯,造成了某種程度的誤解。
池歡聳了聳肩,眼睛不閃不避的看著他,“如果你這麼懷疑的話,可以去找勞倫斯對峙……反正我說不是你也不會信的。”
說完後,她就轉身準備出門。
但沒走幾步,她又想起了什麼,站定腳步轉過頭,“對了,我好像一直忘了一件事,之前你爸設計我跟裴易……然後你讓人封殺了他,事情查清楚了之後,你沒再對他怎麼樣了吧?”
明知道她是故意惹他不高興。
可他還是忍不住不高興。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淡淡的道,“你覺得你現在這個時候提起他,我是會放過他,還是對他下手?”
“他跟我有什麼關係,難道就因為我在跟你說分手的時候提一提,你還想對付他不成?他平白無故的被我連累,我替他說一句好話,有問題嗎?”
墨時謙眼神更深,語氣卻也更淡了,“只要你不喜歡他,他不騷一擾你,我自然不會對他做什麼。”
池歡看他一眼,轉身就走。
她拿起之前被扔到了沙發上的手包,沒再看他,徑直出門。
停車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