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頌的身上掃過,語調淡的波瀾不驚,“排著隊過來鞠個躬,今天晚上的事情就算是過去了,是大是小,你們自己決定。”
最初開口的女人忍不住問道,“如果我們不……你難不成……還不准我們走了不成?”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摸著女人的頭髮,像是為寵物順毛,溫柔又淡然,“覺得付得起代價的,可以走,沒人會攔。”
大廳裡竊竊私語最多的,就是想知道,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沒人肯第一個站出來向池歡鞠躬道歉,但也沒人敢率先離開。
季雨從男人的身影出現開始,整個人都驚怔住了,呆呆的看著他出現,再呆呆的看著他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將池歡抱在懷裡。
她的大腦彷彿一片空白,又好似混亂的一片。
突然就想起池歡在洗手間裡,“得意洋洋的”的跟她說,她和他是……睡的關係。
她深吸一口氣,一步向前跨了出去,細細的嗓音彷彿還很顫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情緒,畏懼,亦或是不知名的激動,“墨先生……”
男人聽到聲音,朝她看了過去,眼神平靜無瀾,沒有絲毫的變化。
季雨看著他,表情很執拗,“如果方少說的……都是他捏造的,那我願意向池小姐道歉,可是……她割破了我的裙子,可是她割破我裙子的事情呢?”
墨時謙淡淡看她一眼,淡淡的道,“她有沒有割破你的裙子,或者割破了你的裙子,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看上去,難道像是在伸張正義麼。”
不過是他的女人被欺負了,他要教訓回來,僅此而已。
至於其他的,跟他無關。
季雨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道,“你這意思,是隻能她欺負別人,別人不能說她一句不是?”
墨時謙說,“當然。”
當然這兩個字,他接的輕描淡寫,卻又理所當然。
池歡愣了愣,她仰起臉,看著男人弧度堅毅完美的下頜,耳邊就突然回想起風行來之前跟她說的那句話。
【你如果能綁著他,最不用體會的就是這個世界的現實和殘酷。】
她抓著他西裝的手指力道更緊了幾分,抿著唇道,“我才沒有割她的裙子,是她一直在騷擾我,我好心看她bra露了出來幫她拉上,她還反咬我。”
池歡覺得,她也不是多在意那些路人甲乙丙怎麼看她,欺負人就欺負人,但是一個女人去弄壞另一個女人的裙子,小氣得不上臺面,這破鍋她不背。
墨時謙低眸,看著她眉眼中的幾分委屈和埋怨,薄唇掀出幾分弧度,捏了捏她的臉,低低的笑,有些淡,又有些說不出的寵溺,“我知道。”
她的行事作風,他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
她向來光明正大,季雨要真的惹毛了她,她估計當場就一個巴掌甩過去了。
也向來敢做敢認。
季雨要被池歡的“厚顏無恥”氣死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時謙會被她“騙的團團轉”,她說什麼他就信什麼!
“時……,墨先生你不要因為她演技好就什麼都相信她行不行?”
季雨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她本來就是個演員……我的裙子被割破之前就只有她碰過我,不是她還能是誰,難道是我自己嗎?背後那個地方,就算是我想陷害她我也割不到啊。”
“你的裙子不是她割破的,”
清涼得沁人心脾的嗓音突然淡淡的響了起來,踩著粗跟高跟鞋的美麗女人不知道從什麼方向撥開人群走了過來,跟方才奪目的紅色長裙相比,她已經換成了偏冷的米白色裙子,一雙清冷專注的眼直直的,目不轉睛的盯著墨時謙,話卻是對季雨說的,“是你旁邊的好朋友在你從洗手間裡出來後,用刀片偷偷割破的。”
楚惜的聲音其實很柔,但卻是沒有溫度的柔。
季雨愣住了,下意識就想反駁。
但白頌已經先出聲了,她看著距離不到兩米的女人,“你是在說我?”
楚惜聽到這聲音,偏頭看著她,平淡的道,“我說的是另一個,不是說你。”
正眼對上,比剛才她從樓梯上下來時看得更清楚,知道她多年,但這是白頌第一次近距離看到這個女人的臉,輕而易舉的就讓同為女人的她湧出自卑。
淡妝,塗的口紅也很接近她原本的唇色,面板很白,很乾淨,五官細看不如池歡精緻,但眉眼間也沒有外人口中的高傲冷淡,只是顯得平靜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