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孕了,最後還是半夜三更找到了溫父。
這才由溫父通知溫寒燁,溫寒燁去敲溫薏的門,帶她趕往醫院。
溫薏在車停下後就急急忙忙的下車往裡面走去。
溫寒燁連忙泊車熄火,長腿加快速度跟上她,雖然懷孕才兩個月根本還看不出什麼,溫薏出門穿的也是平底靴,可他看著還是有幾分心驚膽戰,生怕她一個腳滑就摔倒了。
好在並沒有。
問了護士墨時琛所在的病房,溫薏跟溫寒燁過去的時候,醫生剛剛給他治療完畢,康丁站在一旁,正在跟醫生交流著。
推開門,溫薏一看就看到了坐在垂頭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大概是為了方便治療,他身上的大衣已經脫了,裡面是淺色的毛衣,大片都被鮮血染紅,頭上纏著一圈白色的繃帶,隨意擱在床上的手有明顯擦傷,已經塗抹了藥水。
黑色略微凌亂,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但至少,生命無礙,沒死沒殘。
溫薏看到他的那一刻,只覺得全身緊繃到極致,幾乎要斷裂的的神經驀然間鬆弛了下來,連著呼吸也才慢慢的恢復平穩。
溫寒燁就站在溫薏的身後,見狀也鬆了一口氣,半倚在門框上,語氣恢復調侃,“我就說他命大。”
他雖然不喜這男人,但他現在是自己妹妹男朋友不說,還是沒出生的外甥的親爹,真出個什麼意外……遭罪的還是他妹妹。
最先反應看過來的還是康丁,“溫小姐,您來了,”他隨即低頭看了眼病床上的男人,然後又連忙安撫的道,“墨總傷情沒有特別嚴重,不好意思讓您擔心了。”
溫薏的臉還是少許的泛著白,應該是沒緩過來,再加上這過白的光線投到她的臉上,襯出一種冷色調的淡然。
墨時琛沒反應,他還是維持著她推門時的姿勢,像是壓根沒有察覺到他們的出現。
她咬著唇,手指也無意識的攥緊了,眼睛直直的看著他,抬腳走到床邊,低頭望著他。
病房不知何時寂靜了下來。
溫薏沒開口說話,墨時琛沒有抬頭。
康丁在遲鈍的緩了幾秒後,在捕捉到門口的溫寒燁轉身離去的背影才突然醒悟過來,低咳兩聲連忙道,“溫小姐,墨總的傷已經處理好了,但醫生說他撞到了頭,有點輕微的腦震盪,所以還是需要注意……您先陪一會兒,我去辦住院手續和其他的事情。”
溫薏沒說話,康丁機敏的拉著醫生出去了。
很快,病房只剩下了他們。
男人坐在那裡,一動不動的像是雕塑。
甚至也不曾抬頭看一眼溫薏。
溫薏仰臉看著天花板,深呼吸了兩口,然後才開口打破這死寂,“墨時琛。”
他像是沒聽到,沒反應。
她伸手就想推一把他的腦袋,可手伸到半空中才想起來剛才康丁說他撞到了腦袋,有點腦震盪,手又生生的頓住了。
她收回手,按捺著脾氣問道,“車禍是怎麼發生的?”
他依然不動。
一路神經的戰慄的驚嚇,再因著對他上次槍傷自己的狼來了效應,她忍不住就提高了音量,“墨時琛,你一句話不吭是什麼意思?是不是上次飛機失事你丟了記憶,這回車禍又失一次,現在又不認識我了?還是你整個腦子都撞壞掉了?”
墨時琛的眼睛動了動,終於有了點活人的反應,他稍顯遲緩的抬頭看向她,速來冷靜清明的眼此時有層薄薄的雲霧。
他像是在極其認真的看著她,可瞳眸又有些說不出的泛泛,似乎只是在透過看她,想起了什麼其他的人跟事,所以顯得神思恍惚。
就在溫薏懷疑這男人是不是真的要說不認識她的時候,他低卻沙啞得厲害的嗓音響起了,“薏兒。”
雖然知道他再失憶是件荒唐也不可能的事情,但此刻聽他準確的叫出自己的名字,溫薏還是不可避免的鬆了一口氣,只是臉色並沒有緩和,仍然繃著。
墨時琛抬手伸過去,握住了女人的手,輕輕捏著,啞聲道,“sorry。”
他拉著她,在病床的床邊坐了下來。
溫薏也沒反抗,坐下了。
男人看著她白皙眼睛的素顏臉,頭髮沒有梳理不似平常那樣打理得井井有條,手也是冰冰涼涼,他深深盯著她,抬手撫上她的臉,低低的笑著,“嚇壞了?”
溫薏面無表情的道,“墨時琛,你不要讓我知道你是預謀出車禍……我是絕對不會跟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