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雅緻的一張臉,不驚豔但三百六十度沒有死角,如同說她這張臉上有什麼是能第一眼吸引人的眼球,那無疑就是眼睛了。
她的眼睛太會表達情緒,甚至像是會說話。
清涼的,鄙夷的,冷漠的,挑釁的。
他捏著她手腕的力道無意識的鬆了幾分,淡淡啞啞的出聲,“你親自過來,不應該是沒有目的的,是麼。”
她眼角挑起,“無聊需要什麼目的呢?”
墨時琛無聲的注視著她。
她在他的視線裡肆意的笑了出來,輕鬆散漫的道,“你弟弟逼著我帶你回去,不准我回巴黎,我在這兒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啊,過來踩一踩討厭的女人,看他們父女倆賣賣慘,也不失為一樁樂趣……我跟有身份有地位的人打交道慣了,還真的忘了世上還能有這樣的人呢。”
男人沒說話。
溫薏話說的輕描淡寫,甚至參雜著笑意,但話裡無不瀰漫著輕蔑跟鄙夷。
李千蕊忍不住了,她傷口的確是拉扯開了,痛得厲害,臉上也血色全無,但還是咬著牙出聲,“溫小姐,你厭惡我侮辱我沒關係,但我請你不要說我爸,他年紀大了……”
溫薏斜睨了過來,不溫不火的涼聲笑道,“就因為養出你這樣上趕著當小三的女兒,所以你爹才會一把年紀只能對著別人點頭哈腰表演跳樓被人踐踏,覺得是羞恥是麼,你是應該覺得羞恥呢,窗戶開著,要不要跳下去?來一個羞憤自盡?”
李千蕊漲紅了一張臉,眼淚已經包滿了眼眶,但還是死死的咬著唇忍耐,沒讓它們掉下來。
溫薏手腕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墨時琛低眸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溫小姐,你說話鋒利得像刀子,能少說幾句嗎?”
溫薏視線回到他的臉上,“那你別拉著我的手不讓我走啊。”
他還是並沒有把手鬆開。
“既然你不想跟我單獨談,那我們就這麼談吧。”
她輕輕地嗤笑。
男人的聲音平靜得沒有波瀾,沉穩淡然,唯獨有一雙眼緊緊的盯著她,“我知道當初沒有你的資助我可能今天也醒不過來,甚至活不過來,你救過我算是我的恩人不錯,但千蕊救過我也是不爭的事實,沒她我照樣也死了,而且現在躺在這裡也是因為我。”
溫薏哦了一聲,“你想談什麼呢,想跟我借錢嗎?”
他牽起唇角,“你連高利貸這條路都給我封死了,難道不是想讓我從你這裡借錢?”
溫薏,“……”
高利貸?
封死?
她好像沒幹過這些事,或者說,她並沒想得這麼深,何況她留在江城原本就只是為了敷衍墨時謙,對他的事情並不上心。
啊,他們的總裁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墨時琛想得到的事情他都想到了呢。
“你回巴黎去啊,拿回你的身份拿回你的過去,你弟弟就等著你接他的位,只要你回去很快就有錢了,別說李小姐這點住院費,你就算想打造城堡養著她那也是很容易的事情,為什麼寧願當服務生找高利貸,向我這個你不喜歡的名義上的妻子低頭?”
他為什麼不呢?
回去也可以跟他離婚啊,應該說,他只有回去了才能跟他離婚,他現在的身份證都是李儒,根本辦不了手續,其他的就更不用說了。
他淡淡靜靜的看著她,淡淡靜靜的道,“條件,有嗎?”
“借錢醫治李小姐的條件?”
“嗯。”
“你還得起嗎?”
男人幾乎是想也不想的道,“當然。”
溫薏看了他半響,“我當初花在你身上的錢,加上如今醫治她的錢,如果你只是李儒,這些錢是鉅款,你確定——你還得起?”
“連本帶利,如果溫小姐你需要拔高利息,我也接受。”
真是自負啊。
那是好幾千萬。
對墨時琛來說不算什麼,但李儒學歷都沒有,放一般人身上可能得賺個一輩子。
不過想想,他似乎又有自負的資本,沒有學歷就賺不到錢的墨時琛,那也不是墨時琛了。
溫薏吁了一口氣,抬手梳理著頭髮,兀自的笑著,眼角的餘光無意中瞥到了病床上一雙眼殷切又痴迷看著男人的李千蕊,一個邪惡的念頭突然湧出了她的腦海中。
她舔了舔唇,唇角漾出了笑意,“我要抬高利息做什麼,我又不是靠放高利貸發家致富的。”
“你說,你能接受的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