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匆匆趕到了靜安已經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在此期間,喬初一已經把情況向他詳細地彙報了一下。剛剛在電話裡,喬初一說,秦月麗自殺了,就死在區紀委的眼皮子底下。
在陸漸紅過來的這段時間裡,喬初一又詳細打聽了一下情況。據說,秦月麗自從被區紀委控制住之後,就一直不吃不喝,情緒非常低落,尤其是得知仝全去中央黨校學習之後,更是不言不語。秦月麗是在衛生間的廁所裡用打碎了的鏡子玻璃割斷了脖子的大動脈自殺的,在送往醫院的途中就已經死了。
陸漸紅沉著臉,既像是問話,又像是在發火:“不是一直有人陪的嗎?”
喬初一沒說話,他能夠打聽到這些,已經不容易了,他畢竟只是陸漸紅的秘書,不是區紀委的直接領導,無權去過問細節。
陸漸紅來的地方是靜安郊區的一個賓館,生意不好,就被區紀委租了下來,作為審查干部的秘密之所。陸漸紅到的時候,只有區紀委的幾個人在,房間裡還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面對著面沉如水的市委書記,區紀委書記周再祥噤若寒蟬,紀委的一幫人更是垂手而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看著這幫人垂頭喪氣的樣子,陸漸紅猛地一拍桌子,厲聲道:“你們紀委這一幫人連一個人都看不住,讓人死在了你們的眼皮子底下,是不是都是屬豬的!”
第3888章如你所願
“周書記和當事人留下。”見這幫人一個個的慫樣,陸漸紅有火也發不出了。
事情的經過很簡單,一個多小時前,秦月麗說要上廁所,看管的女同志張兮也不疑有他,陪著她過去了。秦月麗說要大便,把張兮關在了門外。
秦月麗的情緒雖然一直都很低落,但從未表現出任何輕生的念頭,而且這是在四樓,衛生間的窗子也就夠探出半個身位的,外面還有防盜窗,也不擔心她會逃跑,所以張兮也就沒有多想。
等了約莫十來分鐘,還沒見秦月麗出來,張兮覺得有點不對勁,就去敲門,卻是沒有人回應,張兮慌了神,推了幾下門,都被推得開,趕緊叫來了另外的工作人員,強行把門撞開,就看到秦月麗倒在一片血泊之中,地上淌了老大一堆的血,流進了地漏,張兮當場就嚇暈了。
周再祥忍不住斥道:“你們一點警惕性都沒有,不知道秦月麗事關重大嗎?”
陸漸紅掃了周再祥一眼,這時樓道上傳來腳步聲,是區委書記朱長樂到了。
“陸書記,是我的責任。”朱長樂一進來就自我批評。
陸漸紅冷冷道:“幹什麼?一個個都搶著承擔責任,剛剛周書記就說是他的責任,請求處分,你也來這一套,法不責眾是吧?行,都有責任是吧?想一起扛責任是吧?我就滿足你們,再祥同志,你引咎辭職吧,至於長樂同志的處分,會召開相關的會議來確定。”
撂下了這句話,朱長樂和周再祥都是面如菜色,這回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了,朱長樂趕緊道:“陸書記,我願意接受組織上的一切處分,只是再祥書記他……”
陸漸紅冷然道:“什麼叫一言九鼎?難不成剛剛你們說自己有責任,都是糊弄我的?”
朱長樂沒有話說了,什麼叫弄巧成拙,這是典型的案例了。
陸漸紅沒有再說什麼,咚咚下了樓,朱長樂苦笑著看了周再祥一眼,無奈地跟了下去,等他們追下樓,陸漸紅的一號車已經啟動,駛入了夜色之中。
在醫院的太平間裡,秦月麗的臉已經處理過,蒼白得很,雖然已經沒有了呼吸,但是她的眉宇之間仍然微微皺著,似乎藏著無盡的心事一樣。
“通知了她的家人沒有?”陸漸紅問了一聲。
陪同陸漸紅過來的院方人員有些尷尬,喬初一回道:“秦月麗的父母早已經去世了,家裡也沒有什麼親人。”
陸漸紅輕輕嘆息了一聲,跟喬初一低語了幾句,徑直走出了醫院。
第二天,陸漸紅沒有去市委,而是去了一趟中央黨校。
在黨校陸漸紅受到了極為熱情的歡迎,他可是這裡的老領導了,雖然在黨校裡沒什麼業績,但是卻把一個年輕人帶上了路,僅此一點,便足以令很多人感受到陸漸紅的優待下屬了。
聊了一陣,陸漸紅說要見一位學員,便是仝全。
兩人見了面,陸漸紅笑著道:“到花園裡走走吧。”
在一棵參天大樹下,陽光射不進濃密的枝葉,陸漸紅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指了指:“你也坐。”
仝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