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敵對“小敵子”這個稱呼很不滿:“不跟你貧嘴了,先審審他,看看能不能撈出點什麼東西。”
“好,我現在就去市公安局。”
很快在市局會合,任克敵倒沒有急著去審西門猛,這個老東西幹了這麼多年壞事,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現在去審他,那是針尖對麥芒,倒不如去晾一晾他。
說起抓捕西門猛的過程,無驚無險,在第一次官兵登機檢查時,就發現他雖然經過喬裝打扮了,雖然沒有認出來他是西門猛,但是一個坐在旅遊車上去旅遊的人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本身就很有問題。考慮到大巴車上的人太多,有可能會造成傷亡,所以官兵沒有當時就採取動作,而是讓駕駛員把車停到一個休息區,藉著所有人下車的機會一舉生擒了他。
比較意外的是,西門猛並沒有反抗,或許是覺得大勢已去,反抗也只是徒勞。事實上,西門猛不是不想反抗,而是面對當兵的那幾十枝黑洞洞的槍口,稍有異動就有可能被打成篩子,不怕死,也就是說說而已,如果有機會活著,沒有誰會願意去送死。
陸漸紅真的沒想到西門猛的膽子這麼大,居然會採取這種方法逃脫,如果不是事先考慮得周全加上查車軍人的機敏,說不定還真讓他給溜了,那無疑會成為蒙城警方的一個難以洗刷的恥辱。
至於小八,有人在審訊他,任克敵倒是輕鬆了許多,賴在辦公室裡不肯定,說難得有空閒休息一下。
陸漸紅哪裡會讓他閒著,問起了隨身碟的事情,任克敵表示一籌莫展,加了密的檔案很難破解,陸漸紅這個時候有點後悔,兒子是電腦方面的高手,如果讓他試試的話,說不定會成功,只不過兒子已經離開了,而且他也不想牽扯到家人,所以只有作罷。
任克敵說已經請了省廳的高手來破解,希望能有所收穫。
陸漸紅又問起了紀方明的案子,任克敵依然是一臉苦相,直覺告訴他,這是一起謀殺,但是卻是查不出任何問題,而且事發當時,是紀方明自己開的車,司機並沒有在場,到底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
而對被設局抓到的那些去截米瑪的那幫人的審訊也沒有什麼結果,雖然都是些小嘍囉,但是嘴巴卻是硬得很,只是說是受命辦事,至於受誰的命,他們只提供了一個綽號叫八神的人,一切都是由他打點的。
任克敵還是比較傾向於這幫人並不知道內情。從目前來看,一共發生了這麼幾起案件,邵陽東被炸死、紀方明出了車禍、毒品案、米瑪被追以及鬍子洞鄉派出所被衝擊,這五起案子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聯絡,暫時還沒有一個明確的線索。
但是毫無疑問的是,西門猛是一條老魚,這條老魚在蒙城經營多年,或多或少地會知道一些事情,所以他的口供很重要,現在關鍵就看他是不是配合警方了。
陸漸紅想了想,道:“小敵子,讓我先跟他見一面。”
“拜託,這裡是公安局,我是局長,萬一讓部下們聽到了這稱呼,我的臉往哪兒擱啊?”任克敵表示了抗議,不過人還是站了起來,帶著陸漸紅去了審訊室。
審訊室門前四個人在把守著,任克敵揮了揮手,一人開了門,陸漸紅進了去。
雖然與西門猛只見過兩次面,但是西門猛的鬍子以及他的假充斯文還是給陸漸紅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所以乍一見到西門猛為了逃跑而剪去了飄逸的鬍鬚,陸漸紅很不習慣。
拉了張椅子坐到了西門猛面前,陸漸紅淡淡道:“西門老先生,真想不到我們所見的第三次面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西門猛的雙手被反銬在椅子背後,笑了笑,很是鎮定地道:“陸書記,這麼銬著我沒有人權吧?”
陸漸紅淡淡道:“在你的手上做了那麼多不講人權的事情,這個時候談人權,你不覺得是個笑話?”
“說的也是。”西門猛笑了笑,說,“那就銬著吧,感覺也挺不錯。有什麼想要問的嗎?”
陸漸紅道:“我不是警察,審訊的事情交給警方來做,我只是來看看你。”
“我現是階下囚,堂堂的書記能來看我,我表示感謝。”
陸漸紅見西門猛這個時候了還保持“風度”,心頭好笑,不過嘴上卻是道:“你畢竟請我吃過一頓飯,我來看看你也是應該的。”
任克敵在邊上聽了心裡大呼受不了,這一隻老狐狸對一隻小狐狸,說了一大通廢話就是不入正題,真夠捺得住性子的。
西門猛道:“我被抓了,估計離槍斃也不遠了,所以陸書記的風涼話聽聽也沒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