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基礎吧。
放下電話,陸漸紅並沒有去多想這件事,他了解陳亮的性格,如果沒有把握的話,他是不可能這麼打電話給他的,當然,這個情他也要擔下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在替自己擦屁股。
焦裕柱的事情已經過去有一陣子了,殺了人,他是難逃死罪,只不過中紀委對他的調查卻是不甚了了,顯得雷聲大雨點小,當然,陸漸紅也很理解,畢竟穩定壓倒一切,焦裕柱在重安這麼多年,根深蒂固,牽扯到不乾不淨的事情實在太多,恐怕就連舒書記也不得不掂量一下他的事如果深挖出來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或許焦裕柱犯殺人罪被判刑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可以有效地避免觸及到敏感的東西。
第2782章中庸之道(2)
陸漸紅自然盼望能夠拔出蘿蔔帶出泥,將焦裕柱的“餘黨”一網打盡,當然,他也知道,這只是個夢想,上面是不可能讓下面大亂的,同樣,上面也不可能讓誰一家獨大,或許在張國威和丁長春雙雙落馬的時候,甚至在此之前,上面便已經考慮到焦裕柱的勢力太大,連書記市長都要跟他套近乎,這絕對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情況。如今焦裕柱倒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先到任的他實力要顯得更加沉厚一些,那麼也就是說,在新任市委副書記的任職上,上面極有可能再安排一個平衡者甚至於傾向於朱耀庭的人過來,藉以中和他和朱耀庭之間的平衡,確保黨政既相爭又在控制之內的局面。
想到這裡,陸漸紅不由悵然一嘆,同時也在反思自己的從政之路。這一路走過來,十幾年如一日,回想往事,歷歷在目,彷彿就發生在眼前。自己從政這十幾年,有過春風得意揚馬蹄,也有過此恨綿綿無絕期的失意,但是總體而言,勝者居多,但是十幾年間他便經歷了不少職位,在五個省市走馬燈式地任過職,還有國務院和黨校晃悠了一陣子,表面看來,似乎是他能力很強的表現,但是在此時的陸漸紅心中想來,完全是因為自己過於強勢,在甘嶺,搞垮了汪含韻,在上嘉,又整倒了岑凱,在康平,任浩南也是栽得一敗塗地,而到了重安,焦裕柱也落了殺妻之罪,唯有在江東的時候,相對比較穩定,但是省委書記駱賓王如果不及時調整方向,恐怕結局也不會太好。這些對於遭受欺壓的百姓來說,自然是拍手稱快,但是對於官場來說,卻是一個異常現象,這證明陸漸紅這個人過於嶄露鋒芒,這還是好聽的說法,難聽一些便是每到一地,便熱衷於打倒敵對力量,完全就是一個刺頭。當然,這些說法都是在私下裡說一說,沒有哪個人會公開說。
這一切,都證明了陸漸紅的強勢,這對於潤物細無聲的官場來說,是一個大忌,只是比較妖孽的是,陸漸紅蒙恩甚多,雖然也有明箭暗槍,但是都有驚無險,只是這一次,陸漸紅意識到了一種危機感。
這個感覺來源有三,第一,他到重安來,幾乎沒有任何的暗示,雖然經歷了四位大老闆的共同接見,但是並沒有任何人跟他提起重安的陣營分佈,哪怕是片言隻語,就包括周琦峰都沒有一點的暗示。第二,新市長的到來,沒有任何官方人員跟他透過氣。雖說這是上級任命,不需要透過他,但是他好歹是重安的掌門人。第三,焦裕柱被抓後,被帶到京城去,至於是去公安部還是去哪裡,並沒有個明確的說法,而被抓後,關於焦裕柱的定論更是沒有任何訊息,更別談任職了。
這三點歸集到一起,陸漸紅判斷,上級對他目前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原由無他,動靜太大。正如他所推測的那樣,上級希望看到的應該是一個鬥爭中含著穩定的局面,也就是說,陸漸紅表現得過於強勢,如果不加以控制的話,就有可能變成一家獨大,這對於領導起來是非常不利的。雖然蔣主席和琦峰總理跟他的關係都不錯,但是今時非同往日,他們以前需要自己給他們創造機會製造輿論,但是現在的地位不同了,他們更需要的是一個能夠貫徹自己意圖、能夠聽話的部下,而不是那種不顧大局任意妄為的恃才傲物之輩。
只是奇怪的是,陸漸紅一點沒有怨恨的情緒,過河拆橋也好,卸磨殺驢也好,事實上,陸漸紅的待遇很不錯,政治局候補委員,直轄市市委書記,這可是封疆大吏,況且以四十三歲的年齡擔任這些職務,也算是組織上對他的充分肯定。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要你還想待在這個屋簷下,還要玩這個遊戲,那你就必須低下你自認為高貴的頭顱,去遵守這個遊戲規則。所以陸漸紅在掌握了將近半數的常委票之後,並沒有進行再一次的實力擴張,而是隨其自然,見招拆招,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不糾纏於與朱耀庭的爭權奪利上,而是把重安經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