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猜到是我了?”沈明海的臉抽搐了一下,沉默半晌說,“那是個意外。”
“意外?”陸漸紅的聲音忽然高了起來,“像周克明那樣故意製造出來的意外?”
沈明海又是一陣沉默,他沒想到,陸漸紅知道的情況比他預想的要多得多,他明白,想說服陸漸紅已經沒有多大可能。
“你以為我真相信譚曉松的一派胡言?我就不明白,是什麼讓你如此喪心病狂,採取這種極端的方法去殺害與我們共事的同志。”陸漸紅騰地站了起來,直視著沈明海。
“拿出你的證據來。”沈明毫不示弱地迎著陸漸紅逼問的目光,言辭也強硬了起來,“有句老話,叫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知不知道,你正處於一個危險的邊緣?在酈山,你只不過是個小孩子,有誰見過小孩子能扳得動大人的腿的?你現在正在玩火,玩火者,必自焚,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
面對沈明海的不屑和赤裸裸的威脅,陸漸紅冷笑著反唇相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如果繼續玩火,你也要像對付周克明一樣對付我?”
沈明海的表現很強勢:“他就是玩火自焚的最好例子。在酈山,跟我對抗的只有一個下場。我也不怕告訴你,金健華為什麼寧願自殺也不肯交待問題,譚曉松寧願損害他老婆的名譽,把所有的罪都扛下來,也不願說出來殺許志高的真正動機。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夠朋友,只要是我的朋友,我一向不會虧待他。他們知道,把我交出來,也改變不了他們囫圇入獄的事實,他們更知道,只要我沒事,他們的家屬會得妥善的安置和最好的照料。所以,他們寧願死,寧願坐牢。”
沈明海忽然用渴望的語氣說:“老弟,我真的很希望我們能成為朋友。”
“既然你的手段這麼多,又何必來拉攏我?”陸漸紅想不到沈明海居然不遮不掩不躲避直言不諱地說出了他的罪惡勾當,其有恃無恐讓陸漸紅怒極反笑,仰天打了個哈哈,“可是你錯了,邪不勝正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沈明海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緩緩說道:“陸漸紅,我真的很欣賞你,這是我的真心話。可是這並不意味著你可以無視我的底線,我只是求財,不想殺人。你不要逼我,曹操說過,寧叫我負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負我。”
陸漸紅站了起來,挺直了身軀,一字一頓道:“我最後叫你一聲沈書記,你的火燒得再大,也改變不了自焚的結局。”
望著陸漸紅堅毅挺拔的背影,沈明海的臉沉得就像是海底,陸漸紅的軟硬不吃,讓他知道,有人要死,不是陸漸紅,就是自己!
第0179章撞車
鐵忠誠按照陸漸紅的指示,對許志高所提供的證據一一進行核實,陸漸紅知道,這些如果不能成為鐵證,要想扳倒沈明海是不現實的。就在鐵忠誠忙於核實的時候,安然的一個電話差點把陸漸紅的肺給氣炸了。
安然的電話是在晚上九點多打來的,陸漸紅一接通她的電話,就知道有問題了,安然在電話裡不說話,只是一味地哭,很委屈地哭。
陸漸紅的心被哭得七上八下,一邊安慰著安然,一邊胡思亂想,是不是母親病了,還是兩孩子出事了。
安然哭了一陣之後,才說:“漸紅,我好想看到你,現在就想。”
“小乖乖,別哭,我馬上就回去,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安然這才抽泣著說:“是王少強,他……他……”
陸漸紅得知了原委之後,握緊了拳頭,幾乎要把手機捏碎。
原來,今天晚上教育局吃飯,全體人員參加,王少強喝多了酒,安然也喝了一些,滿面紅暈,王少強心癢難耐,趁著別人走了一時衝動,在包間裡就對安然動手動腳,也幸好王少強酒喝多了,才被安然掙脫跑了。
“這個雜種,我非撕了他不可。”陸漸紅咬牙切齒地說,“我馬上就回去,你等著我。”
陸漸紅立刻打電話給小倪說:“小倪,你把車開到縣政府來,我要去洪山。”
小倪很快將車開到縣政府樓下,陸漸紅說:“走,去洪山。”
小倪二話不說,發動了車,向洪山駛去。
車行至酈山山區,天空響起了驚雷,很快雨便下了下來。酈山這幾個月幹了很久,很需要一場雨,按理說,這場甘霖讓陸漸紅很欣喜,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情卻被憤怒所充斥,他現在恨不得把王少強給生吞活剝了,媽的,敢動老子的女人。
小倪似乎沒感覺到陸漸紅的情緒,說:“陸縣長,終於下雨了,莊稼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