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吳單群道:“陸秘書,人是鐵飯是鋼,該開飯了。”
“呵呵,時間真快呀,一轉眼幾個小時就過去了。”
陸漸紅本來打算吃個工作餐的,但吳單群執意要招待:“你肯來是給高河面子,而且你是從高河走出去的領導,招待是必須的,也預祝老年公寓專案圓滿成功。”
陸漸紅沒辦法,他知道如果自己堅持,吳單群也沒辦法,但這樣會顯得自己不入群,這既不利於工作的開展,也不利於關係的往來,其實人在很多時候,只有上面的關係,下面沒有好的口碑,是萬萬要不得的。
顯然,陸漸紅這一步走的是正確的。
招待的規格很高,鎮裡的三套班子所有成員都參加了,圍了整整一桌,看來吳單群早有準備,陸漸紅謙讓了一番,坐在了主賓的位置上。這幾個月,全縣鄉鎮的幹部都作了調整,唯一高河沒什麼變化,只有原黨委副書記提前病退了,所以這裡的人陸漸紅都是熟悉的。
吳單群當先舉杯道:“歡迎陸秘書到高河視察指導工作。”
眾人也都站了起來,對於吳單群的態度,陸漸紅不便多作推託,起身卻之不恭地道:“吳書記太客氣了,來,我們共盡一杯,希望高河鎮的事業蒸蒸日上,高河鎮的每個幹部都提拔,每個人都發財!”
眾人輪流向陸漸紅敬酒,陸漸紅自恃酒量,毫不遜色。酒至三巡,吳單群道:“我說個故事助助興。”
陸漸紅知道酒桌上的故事都是葷段子,不過在坐的並沒有女同志,就說:“好呀,不過吳書記的故事如果不好笑就自罰一碗。”
“好。”吳單群表了態道,“說犀利哥遇到鳳姐,5塊錢陪我一晚。鳳姐說,我不是那種人。犀利哥說,那50。鳳姐說,你把我當什麼人了。犀利哥不甘心,500怎麼樣。鳳姐大喜,今晚我是你的人了。犀利哥又說,我給你5000。鳳姐激動,你不用把我當人。犀利哥笑了,給你50000呢?鳳姐顫抖,那不管你來多少人。犀利哥又說,那50萬吧。鳳姐快暈了,我不管你來的是不是人。”
大家都笑了,吳單群道:“陸秘書,你也來個。”
陸漸紅道:“好吧。說一個女的請男同事吃晚飯,男同事呢沒時間,便說改‘日’吧,女的大罵流氓。”
吳單群大笑:“陸秘書說得比我好,我敬你一杯。”
這場酒下來,其結果是吳單群第一個醉,而且醉得很徹底。在他看來,只有這樣才能表達對領導極大的尊重。
他醉了,下午的事自然沒法辦成,便在為他開的房間裡休息。
剛睡了一會,段長江的電話便到了,陸漸紅要他到房間來。
不一會,段長江敲響了門。陸漸紅開了門,段長江道:“我從來沒見過吳書記喝這麼多酒,看來他很尊敬你呀。”
陸漸紅笑了笑,不多說,直奔主題:“昨晚你說的那個怎麼回事?”
段長江給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說:“我聽我表弟說的。”
“你表弟?他什麼人?”
段長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我表弟不學好,是個小混子,我姑媽臨死前要我好好照顧他,給他找了幾份工作,這小子初中都沒畢業,能有個什麼好工作?他又好吃懶做,吃不了苦,都沒做下來,成天就知道跟那些小流氓一起吃吃喝喝,沒錢了就來找我。那天他又向我借錢,拿到錢了之後說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就發達了。我知道他幹不了正事,就問他什麼事。他先不肯說,後來被我追急了,說有人出十萬塊錢要他們幫他修理一個人,說搞殘了就行,只要別弄出人命。漸紅,他說的那個要修理的人就是你。”
“聽你這麼一說,好像不是空穴來風。”
“屁的風呀,千真萬確,那小子也只是個小角色,不知道僱傭他們的是哪個。漸紅,我看還是報警吧。”段長江憂心忡忡地說。
陸漸紅沉吟著,他在想得罪的會是什麼人。王建雙的可能性不大,他畢竟是個政府官員,而且他的落馬,陸漸紅並沒有什麼動作;第二個人是李飛,有直接的衝突,不過被拘役一年,還沒出來,估計他也沒那麼大的能耐;第三個就是趙長柱,三窯的改制對他很不利,陸漸紅的態度雖然有些強硬,但這也是在政府的大政策下所作出的,最終拍板的還是黃福林,如果要對付,他第一個對付的會是他。最後一個就是王少強。陸漸紅想來想去,覺得他最有可能。他具備這樣的財力和人力,他與陸漸紅的間隙最大,矛盾也最激化,安然、郎晶和縣委秘書的爭奪,他都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