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沐,我們在一起三年半了,是歐陽老師介紹她來我這裡打工,她家裡很窮,窮到沒錢給她上學,她大學的學費都得靠自己賺,她虛榮愛錢,我還沒認識她時就知道,也是我先追的她。”
很多人都愣怔,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紀羨北看著外公:“外公,我知道我和夏沐的事,讓您在您的戰友和部下那裡顏面盡失,是我不孝,能不能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處理跟夏沐的事情?”
外公直直盯著他,眼裡都是怒氣:“你打算怎麼處理?”
紀羨北:“我知道你們誰都沒看好我和她的婚姻,都想讓我找個門當戶對的,如果實在過不了你們這關,你們還要難為夏沐,那我跟她就算了。”
不僅是其他人,就連爺爺和外公都怔住。
爺爺不可思議道:“你說什麼?”
紀羨北:“我說我跟夏沐…離婚。”
他差點都沒說下去。
離婚這兩個字說出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心裡疼的難受。
他平復了下心情:“你們別去找她,她敏感還又自尊心強,你們去找她,她會受不了的,你們就當看我面子,這事我跟她自己處理,你們給我點時間,我也給她點時間去適應,婚是我要結的,她本來就是個沒心的人,也知道跟我沒結果,所以從來不動情,是我花了三年的時間硬生生的讓她從獨立變得依賴我,變得有血有肉有人情味,也是我承諾她,不管遇到什麼事,哪怕天塌了都不會跟她離婚,她才願意去領證,讓她沒有了盔甲的人是我,給她承諾的人也是我,先要放手的還是我,我總要給她幾個月讓她適應,一結婚就離婚,你讓她怎麼受得了?”
一室沉默。
紀羨北長長呼了口氣:“夏沐早就知道跟我沒可能了,從民政局出來,我就感覺到了,不然她當時懟記者時不會哭的。”
又是靜默。
數秒後,紀羨北才接著道:“我知道她不想離婚,她怕我夾在她和你們中間為難,她走的時候給我留了一份離婚協議書,本來結婚證是一人一本的,我留她的,她留著我的,她走的時候也把結婚證留下了。”
他起身,從整理箱裡拿出一個檔案袋,遞給外公:“這是我跟夏沐都簽了名的離婚協議書,我們的結婚證和戶口本都在這,裡面還有我身份證的原件,給她點時間適應一下,她現在就跟個孩子差不多,突然我不要她了,總要給她點心理準備的時間。”
頓了下:“等您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讓律師通知她回來辦離婚,我就不去了,您找人通融一下,我不想再見她了,我怕見了……”
他又呼口氣:“我怕到時候一看到她…我就後悔不想離了。”
所有人都有點懵,傻了眼。
爺爺和外公也是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張張嘴,又不知道說什麼合適。
壓根都沒想到紀羨北會不按常理出牌。
紀羨北指指那個紙箱:“這裡邊是我之前給你們準備的喜糖,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送出去,就出了這個事,不管怎麼說,這總歸是我一生最重要的喜事。”
隔了兩秒,他說:“我也沒其他好說的了,先走了。”
他轉身就離開。
留下所有人都沉默著,壓抑著。
外公開啟檔案袋,還又看了下離婚協議書。
他們都看著外公,彷彿他是個劊子手,活生生把有情人給拆了。
外公嘆口氣,紀羨北現在把決定權都交給他了,他一時間心裡五味具雜。
想到剛才紀羨北把夏沐說的那麼可憐,簡直句句扎心。
外公把離婚協議書塞進檔案袋,現在這個檔案袋簡直就是個燙手山芋,他遞給爺爺:“這畢竟是你們紀家的大事,你定奪吧。”
爺爺:“……”
還沒等爺爺反應過來,紀尚清拿了過去:“我收著吧。”
紀媽媽也站起來,拍拍紀尚清:“趕緊走吧,去羨北那裡看看,這孩子第一次把感情當成命,為了夏沐連男人的臉面都不要了,非要跟夏沐結婚,這要是離了婚,他估計也廢了。”
其他人讓他們趕緊去看看,說看羨北狀態也不對,有點心灰意冷了。
紀尚清和紀媽媽跟長輩還有兄弟姐妹歉意了幾句,匆忙追了出去。
坐上車,紀媽媽鬆口氣,給紀羨北打電話:“哪兒呢?”
紀羨北:“剛出別墅,我回家等你們。”問道:“檔案袋拿回來沒?”
紀媽媽:“紀羨北你作孽啊,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