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聶左喝酒的初衷本是慶祝轉運,可間中某些回憶性的小插曲卻幾度把她的愜意擾得蕩然無存。心裡亂,酒又喝得急,此時此刻,邵欣欣使勁眨了眨沉甸甸的眼皮,才把完全被酒精麻痺了的意識轉移回身旁的男人身上。
她癱軟在沙發裡,醉眼迷離地看著自己的命中貴人,痴痴地說:“聶左,很高興遇到你,遇到你真好,不然我還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沒指望了。你知道麼,你就是老天派來拯救我的……”
……等等,請容聶先生淡定一下。
此番詭異的言論落在聶左的耳朵裡,令他嗅到了一種類似於“酒後吐真情”的旖旎味道,以至於他當即被刺激得面泛尷尬,一時不知如何回應。
室內溫暖柔和的光線照在邵欣欣那張微醺的臉上,襯得女人酡紅的兩頰彷彿熟透的小蘋果等人採擷。她精緻的五官,哪怕是連嘴角的笑意統統浸淫在醉意裡,暈染上一層意亂情迷的美。
聶左就這樣微微低下頭,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不知是酒精捂熱了冷的心,還是堅硬的心牆一角本已動搖,男人眼裡透出的尷尬的光轉瞬被一抹若有似無的溫柔取代。這溫柔帶著一絲迷人眼眸的錯覺,明明籠罩在邵欣欣的臉上,卻又彷彿窺伺著她的……內心。
邵欣欣的手生生一抖——
小半杯紅酒就這麼灑了出來。
灑在她的胸前。
殷紅的液體迅速暈溼她沒有換下的禮服,沿著前襟一路蔓延開來,流淌過她的胸線、小腹……一直滴答到沙發上。
聶左愣了愣,隨後本能地從茶几上拿起紙巾,向她傾身過來,想要幫她擦乾淨。可下手的時候,他又陷入一瞬的遲疑——
這酒漬的位置有點……敏感。
忽略掉聶左手上那兩秒的遲滯,其實就是他這一傾身,兩人之間的距離已驟然縮減到不足兩厘米。不等他做出一舉一動,邵欣欣忽而笑了,在這短短的距離裡,她抬手頑劣地捏了捏他的俊臉。
她吐著酒氣,說著醉話:“你能不能別老闆著臉,我不喜歡……”
就是這麼個不經意的小動作,竟彷彿是一粒突然扔進乾柴堆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