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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甜兒的眼眶有些發熱。

不是沒說過讓他回城市住,可去了還沒一天就悶地難受又跑回來。每次這樣盼著下雨等自己好受麼?說了他,他還狡辯如果真想女兒自己會去城裡找她。死鴨子嘴硬。

“甜兒?你怎麼回來了?怎麼一個電話都沒跟我透露?”蘭葛富驚訝又歡喜,只是下一瞬間看到女兒一身溼就皺眉,“你怎麼撐的傘,身上都快溼透了。先去樓上洗個澡換件清爽的衣服。快點,當心感冒了。”

或許世上最溫馨的叨嘮便是來自父母了。蘭甜兒哎了聲就先去樓上了。

鄉下有種都市沒有的與世隔絕的寧靜,會忘記社會的物慾橫流;會更在乎眼前擁有的一切。她也喜歡鄉下的食物,原滋原味的,而城市裡什麼菜都能償到甜絲絲的味道,明明生活沒那麼甜。

連爸爸都說城裡吃的東西看著美味,吃起來鐵定沒有鄉下的好。蘭甜兒益發贊同。期間村上的美姨抓了只雞過來,蘭葛富忙著推託,扯來扯去掉落一地雞毛。蘭甜兒啃著蘋果沉默地看著兩人的互動,包括爸爸臉上深色的面板泛著尷尬的紅暈。

待美姨走後,蘭甜兒神秘兮兮上前:“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

“能有什麼事?要真有,也是上次他兒子在學校出了點事,我幫了人家。這叫禮尚往來。”見女兒眼裡別有意味的光澤,沒好氣地說。

“可是,美姨單身好多年了,有十年了吧?”

蘭葛富把菜刀一扔,轉身:“你說,你中午還想不想吃飯吧!”

“想。”

“想就別再問。”想到什麼的爸爸,又迴轉過身來,“你和芮諾怎樣了?什麼時候結婚生孩子?我看人家孩子都急得頭頂冒青煙了,你還有什麼么蛾子要出的?”

“我和芮諾分手了。”蘭甜兒硬著頭皮說。

是的。沒什麼好隱瞞了。藏在心底不說只會像蔓草般瘋狂地成長,扎地全身都不舒服。爸爸問原因,蘭甜兒用了全天下戀人夫妻分手慣用的理由——性格不合。便沒再問。

知道爸爸的失落,但她不難過麼?樓上的書頁間還有她和芮諾在紅楓下的自拍照。那是拿著手機跑到小鎮上洗出來的。她往後向上抬頭看著俯視的芮諾臉龐的姿勢。

陽臺上,她合上書,視線越過池塘,越過雨霧,落在那片八角紅楓林裡,被雨淋的葉片紅地發亮。

她想著芮諾,他至少沒有了自己不會再孤獨。他有家人。以後大家都可以安然退出,然後感謝對方曾經在生命裡的美好,給予的歡快……

夜晚蘭甜兒被驚醒,床櫃上的手機不厭其煩地迴旋著動聽的頻率。一看,商丘澤的。她哀嘆,天。

“你知道擾人好夢是缺德的麼?”

那頭商丘澤抬腕看時間,說:“這麼早就睡?你在哪裡?”

“我請假回家了。有事麼?”

“沒事。”

“那我掛掉了。我要睡覺。”

商丘澤的手機貼著耳朵,聽到裡面傳來的嘟嘟聲。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掛他的電話。沒有不悅,想著,反而嘴角莞爾。這樣的放肆別具趣味。

冥暗的燈光下,寂靜富有深度的夜。

柔軟無骨的手從後面滑到前胸,帶著曖昧的挑逗,一股魅惑的香水味衝入商丘澤的鼻間。金蕾繞過沙發扶手緊貼在旁坐下。

商丘澤把她的手拿下,繼續抽他的煙。

“你說過,你會娶我的。”金蕾放下高傲的身段。

“我只是說過,可以做參考物件。”商丘澤不為所動。

“別忘了,你也說過,只要結婚妻子必定是我。否則一輩子單身。你這是要過河拆橋麼?”金蕾語氣是急躁的,她都三十幾了,青春都花在了等這個男人點頭的時間上。

當初的商丘澤如果不是她父親在資金上幫忙使他度過難關,豈會有今天?

“只是相互利用,說過河拆橋太嚴重了。”

“那你的意思是不承認了麼?你就不怕我跟你鬧?”金蕾冷笑。

“我商丘澤能走到今天,想威脅我的不是沒有。一個區區行長我還不會放在眼裡。”

商丘澤的話很猖狂,但卻是如此。他權勢已經周旋在了最有影響力的層面之上,甚至有很多頗具權威的人都得看他臉色。故此,金蕾的說出去的話只會讓她的願望適得其反。

她不得不忍。但不包括所有的人。

蘭甜兒風塵僕僕地從鄉下趕回來,晚飯還沒撈上嘴就被阿素一通電話拉到了酒吧。燈紅酒綠,忽明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