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朝,想要當太子,當是極力拉攏朝臣,尤其是淮西勳貴,有了這些人的支援,才有機會和自己分庭抗議。
可老三怎麼做的?
他將這些人往死裡得罪。
朱標的臉色,一下子有些陰鬱下來。
同時,心裡陣陣發痛。
老三啊老三!
你是怕大哥真的認為你有爭儲之心,所以不惜高舉屠刀,以血濺身,也要離開中樞嗎?
留在哥哥身邊,替大哥處理些朝務,不好嗎?
官員們也留意到了朱標神色的落寞之色。
他們只當是朱標心頭對他們失望。
殊不知,朱標只是對自己失望。
自己……,還是不夠仁厚。
若是自己表現的足夠仁厚,老三或許真的能夠瀟瀟灑灑的離開京城吧。也不至於揹負這一身罵名。
鎮撫司衙門裡,朱棡給朱元璋搬來一張椅子。
“父皇……,您坐。”朱棡道。
朱元璋那隻粗糙的右手按住了朱棡的手。
老朱的手,很糙,但是很溫暖,有一種暖洋洋的熱氣,或許別人會害怕,畢竟這是龍手。
可朱棡體會其中,卻只感受到了來自於天家的溫情。
誰說皇家只能是國家天下,不能是家長裡短?
“老三!”
“爹!”
朱元璋喊了一聲。
朱棡也回了一聲。
朱元璋心情不算複雜。
有些發堵,有些欣慰,也有些無奈。
朱元璋還沒開口說話,朱棡就解釋道:“爹,這件事兒子固執了。”
朱元璋擺了擺手:“你先跪下。”
噗通。
朱棡乖乖的跪在了地上。
男人的膝蓋,上跪蒼天,下跪父母。
這一刻,兩人的身份很微妙,可以說是君臣,也可以說是父子。
沉默了一會,朱元璋緩緩道:“咱……咱是打算讓蔣瓛動手的。”
“此事經你之手查出來,你身上免不了要被潑血。”
“咱不願讓咱兒子……染上一個麻木不仁,嗜殺成性的罵名!”
“他們罵咱是獨夫、屠夫。咱不怕,死人堆裡殺出來的,誰怕這個?無非就是殺得他們怕了,或者動了他們的利,他們見不慣。”
“當爹的打下這片天,要給兒子們分好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