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沉默。
朱棡想著怎麼勸徐妙雲。
但徐妙雲也想著怎麼讓朱棡不去。
她想多堅持堅持。
或許多堅持一下,朱棡就會放棄,縱然那樣會讓朱棡的計劃落空,但只要人活著,什麼都好。漠北那地方的兇險難以用字去形容,漠北每年只有春夏兩季可以進去,必須趕在降雪之前出來,因為那茫茫的大草原上沒有路!
到了大雪,沒有食物,沒有方向,到處都是狼群。
就連蒙古人這個戰鬥力如此強大的民族都難以應付秋冬兩季的草原,更別說帶著輜重,馬匹,兵器的大明軍隊。
但朱棡決定的事,沒那麼容易放棄。
“妙雲……。”朱棡嘆了口氣,話從嘴邊吐出一個字,又一下子頓住。
因為徐妙雲一下子蹲下身子,抱住了朱棡的腰。
“嗚嗚……,你這個混蛋……你說好了不離開我……!”
徐妙雲哭了。
哭的很大聲。
她握拳揮打在朱棡的胸口,力道著實不算小,她算是真正的破了防。
聽著徐妙雲的哭聲,朱棡的良心一下子受了譴責。
他真的很想說一句,不去了。
但始終沒有說出口。
漠北,得去。
衛拉特部不除,如今這集寧的十幾萬草原人就是大明的定時炸彈!
萬一哪天衛拉特部南下,一呼百應之下集寧那些草原人不顧生死的響應,屆時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朱棡捏緊拳頭,承受著徐妙雲的發洩。
堂堂王妃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朱棡有種想給自己兩拳的衝動。
哭了一會,徐妙雲累了。
她就這麼趴在朱棡的膝蓋上睡著了。
朱棡嘆了口氣,俯身將徐妙雲抱起送回房中休息。
而他自己則是回到工作室開始奮筆疾書。
……
翌日一早,徐妙雲眼眶泛紅的給朱棡送來了早餐。
朱棡本想再安慰安慰徐妙雲,但徐妙雲只是強撐著笑了笑。
“昨晚妾身失禮了。”徐妙雲輕輕行禮,笑起來的臉蛋兒是那麼的憔悴。
朱棡知道,她其實只是強撐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