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他眼神再轉頭打量了一下船上,咬牙道:“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全料理了!”
“管特娘是哪裡的人,敢來斷咱們的財路,就是找死!”
張鳳才的兇惡也是孤注一擲。
孔家要是追責孔希言的事,黃璨這個登州知府可就完犢子了。
在這山東大地,但凡上任官員任免,孔家都能說上一番話。
畢竟得聖人之後的追捧,便是什麼也不做,也足以撈一個‘當世大儒’的名號。
而這些追捧孔家的官員就信奉一個道理。
‘只求無過,不求有功’
只要能到任期結束,怎麼著也能當個鄉紳族老。
那魚肉鄉民,不是理所應當?
這其實也跟朱元璋的制度有關係,明朝官員太苦了,日子過的苦巴巴的,還多數活不了多少年頭,換言之,既然你朱元璋這棵樹我抱不住,我就只能另闢蹊徑了。
而這些山頭裡面,山東的官是最吃香的。
你只要聽孔府的,出了民生上的事,孔府給你擺平。官聲,孔府給你宣揚。
或許一個知府聽命於一個家族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但是在明初極度缺乏官員的時期,知府大多都是由一些以前的秀才擔任的。這些秀才沒什麼大本事,更沒什麼大的報復。
黃璨就只是一個秀才,考舉人還沒考上,以前就在登州當縣令,後來登州知府辭老,他先向孔府示好,孔府也就讓下面的清流宣揚宣揚黃璨那些根本不存在的政績,就如願上任了知府。
而黃璨的擔心不是沒道理。
而是很有可能。
張鳳才也是發了狠,別看他對這個知府小舅子不太客氣,但實際上他在登州都是靠著知府的名號行事,這個官丟了,他張家一下子就得玩完。
想到這,張鳳才早年間當海盜的膽色一下子橫了起來。
正所謂,惡向膽邊生,張鳳才一發狠,便要將這些朝廷的人全部給丟海里餵魚。
“真這麼幹?”
“不然呢?”張鳳才冷哼一聲:“把他們弄乾淨,丟海里去,到時候就說是海盜的人把孔家的人給全殺了!咱們從頭到尾都不知情,至於是朝廷的人……咱們那是看都沒看到過。”
“興許……也是被海盜給剿滅了吧。”
張鳳才打算來一手栽贓嫁禍。
他讓自己手裡的那些漕工將碼頭給圍了起來,隨後又迎著一隻約莫二百來人的軍隊進入了港口。
“軍隊真來了?”
朱棣從甲板的小床上跳了起來,神色有些驚詫道。
胡二麻子點頭:“是,真特孃的來了,二百好幾十人。”
“好啊!意外收穫啊!”朱棣大喜。
胡二麻子有些冷汗淋漓,道:“爺,這他們快三百多號人了,人可比咱們多,咱們真要跟別人拼啊?”
“咋地?你狗日的慫了?”
朱棣笑問道。
胡二麻子脖子一梗:“誰慫誰沒屁眼,就是……就是這這些人是官兵,咱們……。”
朱棣橫了他一眼,說罷一巴掌就呼在了胡二麻子的大黑臉上。
“你個瓜貨!”
朱棣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跟你說多少遍,多少遍!你們是王府衛隊,是燕王府親衛,你管他們官兵,只要不是禁軍,都特娘不用怕?懂不懂?”
說完,朱棣有些痛心:“下次再忘記,你就滾回去牢裡待著吧。”
“嘿嘿……嘿嘿,王爺……這不是……忘了嗎,小人的錯……。”
……
“船上的人,速速下船!”
“本官以朝廷的名義命令你們,如果再不下船受降,本官便要動手了。”
……
“怎麼沒動靜?”
“莫不是害怕了?”
港口處,剛到的登州衛鎮撫大人唐克面色冰冷,神情之中有幾分怒火。
“這些賊人,簡直是找死!”
唐克面色冰冷的說道。
而在說話的時候,眼神卻是在不斷打量著這幾十艘船隻。
眼中的精光不斷出現,彷彿見到了什麼十分垂涎欲滴的寶物一般!
“鎮撫大人,這些賊人端的是可惡。”張鳳才微微拱手:“讓人殺上去吧!”
唐克本想說兩句,但一想到某些事情,還是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三十艘船隻,要是能夠倒手出去,其中的財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