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宋仁宗幹得出來。
不過這是朱元璋啊。
文官們這一次是格外的團結。
別管什麼浙東什麼北方了,一起反抗才是真的,衣食父母沒了大家都沒得吃。
可他們忘了,真正的衣食父母不是孔聖,而是面前這個面色陰沉的男人。
“放屁!”
郭英站了出來,冷笑著怒斥道:“聽你們的意思,咱們有今天還是你們的功勞?咱們兄弟們流血流汗,跟敵人廝殺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在特孃的寄情山水!”
“天下打下來了,你們上場了,咋就莫名其妙成你們的功勞了?”
馮勝獰笑:“也不撒泡尿照照,全身除了個嘴沒一個地方硬,有本事跟爺爺我碰碰,爺爺我讓你們一手一腳!遭瘟狗入的,骨頭軟就算了,還特孃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咱們兄弟犯點事,在你們嘴裡就是十惡不赦。輪到你們狗入的,就成了網開一面?咋地,聖人是你爹啊?艹你個姥姥個王八羔子的……。”
朱棡聽了都翻白眼。
攻擊性好強啊!
下面的文官氣的鼻子都要冒氣了,盛原輔指著馮勝的手跟著顫抖,咬牙切齒的道:“有辱斯文!你個憨貨!你個……。”
“嘿,老烏龜,汝眼瞎乎?你指著你爺爺作甚?”
馮勝哈哈大笑。
論罵人,京師沒人是老馮的對手。
年輕的時候,馮勝和哥哥馮國用就是山賊,山賊最多的就是罵街,山賊之間打鬥,比如打的一方閉門不出,就要叫罵對方開門,罵的對方實在是忍不了了,開門迎戰。而馮勝就是那時候練出來的,一口罵人的口技簡直是無與倫比。
加上中氣十足,他罵人簡直是罵的人沒有還手之力。
這時候,李文忠也站了出來,道:“法就是法,犯了國法,即便是我們這些公侯子弟照樣伏誅!洪武六年,紅衣一案,公侯子弟照樣斬首!難道輪到了聖人門生,就可以置之不理?”
“法何在?天理何在?”
盛原輔怒道:“一人之責只追個人,既然是孔希言犯事,自然只該追究一人,其餘人……。”
盛原輔的反擊倒也合情合理。
私自通商這事本就是孔希言一人犯下的。
武勳這邊啞火了。
正在文官以為事情有所轉機的時候,最不願意見到的人,出現了。
“父皇,兒臣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朱棡開口。
朱元璋轉頭看到了在一旁的朱棡。
其餘人也轉頭看向他。文官們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各個咬牙切齒,各個如臨大敵!
朱棡站了出來。
朱元璋凝眉:“有何事?有屁快放。”
朱棡嘿嘿一笑:“兒臣以為,只追究海商一事,確實只是孔家偏房一人所犯之責!”
文官這裡心裡一喜。
嗨呀!
晉王啊晉王!你可算是幹了回人事了。
馮勝急了,差點就要開口質問朱棡,卻被李文忠及時拉住。
你個老貨,那是晉王!你開口質問他,壞規矩了。
朱元璋也微微皺眉,對這句話有些不喜。
但朱棡接下來繼續道:“可若是按照大誥的話……,當論:‘侵吞錢糧’、‘私自開海走商’之罪,而這樣的論的話,貪贓納賄、說事過錢者,凌遲處死且流放三族!”
此言一出,李文忠暗自喊了一聲好!
流放三族,主脈一脈,剛好就在三族之中!
下面的文官氣的臉色鐵青,一個文官咬牙切齒的道:“一派胡言!!”
話音落地,朱元璋便淡淡道:“毛驤。”
一個身著飛魚服的中年人從殿門口出來。
“抓起來,扒了皮,丟進昭獄。”
朱棡微微定神,繼續道:“且……根據兒臣所知,此事還涉及到高麗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