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主子更是氣的心梗,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那女子是高麗王室,那莊稼漢是大明皇室!
說高麗王室女子不守婦道,說大明皇子是莊稼漢,這已經是將刀直接架在脖子上等死了。
孔希學眼神一黯,他垂頭而下,緩緩的搖了搖頭,眼神中的失望十分明顯。
他也疑惑。
為什麼天下士子的品性如此斑駁不一。
他從小便受儒生教學,教授天下書籍,作為天下學子的師承,孔府當家人的身份不允許他不忠於自己的先祖。
可孔希學也發現了一個難題。
儒學可讓人升官發財,卻不能讓人正身問心。
天下百萬士子,又有幾個是赤誠之人?
如黃子澄這樣的人,就算是讀書讀了十幾年,又學到了什麼?咬文嚼字,還是說言語刁鑽?
孔希學不知道,他內心也不得解。
盧躍渾身顫抖,只覺得這些學子當真是特孃的瘋了,這些話也敢當著他人言說,真真是不要命了啊!
要是被陛下知道這些話,不得撕了這群混賬?
當今天子就是種地出身,雖時常掛在嘴邊,但多是緬懷之意,你這群混賬居然是讓皇家真的回去種地,那不……。
麻煩啊!
這麻煩還落入了他盧躍的手裡。
盧躍知道,這事自己絕對絕對不能犯糊塗,小事自己和稀泥就算了,這件事得擺正態度!他老盧可是一顆心向著朝廷的。
“混賬!”
盧躍一拍驚堂木,連帶著烏紗帽都在腦袋上蹦了一下,盧躍怒斥道:“爾等混賬,如此大言不慚,竟敢……竟敢直言今上。”
說完,盧躍起身:“此事本官無權做主,今日審案到此為止,待本官請示陛下!”
……
盧躍將此事匆匆給定下,一是為了將這事推給陛下,二是不讓這案子在自己手裡過太久,自己可沒權利去斷關於皇家的案子。
應天府衙門暫且收押幾人,百姓們也匆匆離開,不再看熱鬧。
孔希學搖頭苦笑:“王爺請老臣來,就是來看這等笑話的?”
“本王有這麼無聊?”朱棡笑意盈盈的問道。
“別人不好說,但王爺不一定。”
朱棡哈哈一笑,看來自己的惡趣味還是沒掩蓋住。
“衍聖公是個實在人。”
笑了笑,朱棡面色緩緩冷然下來,沉吟道:“衍聖公也覺得本王要趕盡殺絕?”
孔希學面色不變,只是微笑著看著朱棡:“皇命難違。”
“不甘心?”
朱棡反問。
“站在下官的身份上,王爺又豈會甘心?千年傳承就此沒落,下官即便是下了地獄,也會被……。”
“若是真的聖人,會怪罪你斷了他的傳承?”朱棡笑問。
孔希學愣住。
這一刻,他內心一直深埋的恐懼完全毫無保留的炸開。
朱棡一句話,將他的說辭擊打的粉碎。
說到底,聖人不會關心自己的學問是否傳承,聖人該關心的,是自己的學問是否助人成長!若是天下人人如龍,那即便學問不在,他孔聖依舊是孔聖。
真正的學問,救世於危難,治世而興盛!而非一昧傳承,斷了本心,失了本意。
說到底,孔希學一直在內心欺騙自己。
將不甘、失望、甚至是一些報復的情緒施加在先祖的身上,可真真的這些情緒,來源於他自己。
朱棡對孔希學沒什麼好說的,他在背後推動的那些事朱棡也一清二楚,沒有他的授意天下官員不可能如此整齊劃一的做出應對!
他能夠默默的答應遷離中原,完全是因為他自己在背後做著準備。
朱棡只是淡漠的笑了笑便轉身離開。
他不想勸他,更不想威脅他。
有些事,自會有結果。
……
朱棡帶著永華和夏福回府,一路上沉默不言。
永華也看到了朱棡面色凝眉不展,偏了偏頭笑問道:“王爺心裡有心事?”
“嗯?”朱棡愣了一下,隨後搖頭:“不是,只是家裡熬的湯快乾了。”
“討厭!”
永華薄嗔,看的朱棡愣在原地。
下一秒,永華也發現自己這一聲聲音膩的有些過分了,跟打情罵俏沒什麼區別,忙轉過頭去,微微尷尬的訕笑:“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