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景仁宮裡,秦姿顏心緒煩亂。
只要想起魏景辰看著花想容的那種眼神,她就感覺心裡如同千萬只螞蟻在裡面爬一樣。
不行,不可以,一定不能讓魏景辰知道真相!
“瞧你那慌慌張張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為天塌了呢。”秦皇后走進門,便是一陣輕諷,對於這個侄女兒,她是真的看不上眼,沒事就哭哭啼啼,為了男人要死要活。
要不是她膝下無子,皇帝身體又一日不如一日,她至於去拉攏魏景辰嗎?
想到這,臉色越加不虞了,就連秦姿顏過來行禮,她也沒有吱聲,自顧自的走到座位上坐下,這才擺手:“起來吧。”
“多謝皇后娘娘!”秦姿顏心思通透,見秦皇后臉色不大好,便規規矩矩站在了旁邊。
秦皇后掀了掀眼皮,涼了她片刻,這才出聲:“怎麼站著,快坐下啊。”
“多謝皇后娘娘。”秦姿顏咬著唇,聽話的坐下,原本一肚子話,現在也因為對方的態度,只能憋在心裡了。
“你看你這孩子,本宮不是給你說過,叫本宮姑母,什麼皇后娘娘不皇后娘娘的,你與本宮是同姓秦的一家人。”秦皇后笑的溫婉,虛偽的說完之後,關心的問道:“本宮聽李嬤嬤說,你找本宮有事,這是怎麼了?可是景辰那孩子欺負你了?”
看見皇后又變成了往常那般溫善,秦姿顏鼻子一酸,眼圈就紅了:“姑母……我……”
秦皇后心裡一陣反感,卻還是關懷備至的走過去:“喲,這是怎麼了?別哭啊,是不是景辰欺負你了,你給姑母說,姑母幫你討回公道!”
“不是不是……姑母……”秦姿顏忙擦眼淚,揚起白皙小臉,“我懷疑,景辰可能認出花想容了,他昨天帶我出去狩獵,他偷偷看花想容,我心裡實在是不安。”
聞言,秦皇后不由在心裡罵了句蠢貨。
“姿顏,你想太多了,那十歲前的事,誰知道啊?本宮說是你,就是你。”她安撫的拍了拍秦姿顏的手背,眼前忽然掠過那張明豔動人的容貌,不由問道:“對了,昨日你們狩獵,可有發生其他的事?比如……”
她還未問出口,秦姿顏已經緊張的問出聲了,“姑母,魏瑢他……他居然好好地?”
秦皇后喉間一梗:“是啊,他居然好好地。”她多希望那年把他溺死掉!
“可是您不是說他……”
不等她說完,秦皇后就打斷了她的話:“他一直住在玉容殿,很少出宮,關於他的流言頗多,你也是不知道的為好。”
秦姿顏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當時冒充的時候,她明明白白告訴自己,魏瑢死了,現在又這麼說……
她咬著唇,隱約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可是……魏瑢跟花想容走的很近,我擔心……”
秦皇后暮然抬眸,“花想容跟魏瑢走的很近?”難道真的是剛才那個女子?
秦姿顏點頭,擔憂的說:“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擔心,如果魏瑢還記得,那景辰……”她咬著唇,想到那個可能性,就慌亂了,眼淚叭叭的掉下。
那梨花帶雨的模樣,真真是叫人心都碎了。
然而,秦皇后看了一眼,就覺得心煩透了。
“好了好了,別哭了。魏瑢他也不一定記得,都多少年過去了。”她不耐煩地擺手,又覺得有點太明顯了,跟著又安撫了句:“不過,你的擔心也並無道理,花想容的存在,確實是一個威脅。景辰畢竟認為當年是你救了他,若是知道不是,以那丫頭的姿色,還真能翻出水花來。”
秦姿顏一邊擦眼淚,一邊問道:“姑母見過花想容?”
“呵,就是有一張漂亮的皮相,不足為懼,本宮到時候隨便找個藉口設個宴,不要她的命,也蛻她一層皮。”說著,秦皇后的眼底閃過一道惡毒的光芒。
聽見她這麼說,秦姿顏目的也達到了,便也就停止的哭泣。
姑侄倆吃了一頓飯,她便離開了皇宮。
巧的是,正好花想容的轎輦,與她撞在了一起。
就見,宮門邊,十皇子的人和秦皇后的人,抬著轎輦並肩往前走,誰也不讓誰。
兩邊暗暗較勁,唯獨轎輦中的當事人不知道。
直到,十皇子這邊的人一個用力,旁邊的一個站穩,撞在了牆上,秦姿顏差點沒從轎輦裡面滾出來。
“怎麼回事?”她掀開簾子,滿臉不悅的問道。
這時,旁邊的宮女小聲道:“是十皇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