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她便絕不會有所勉強,若姚千羽能自這深宮之中逃出去,她便心甘情願將洛長悅歸還。
以此生為期,絕無悔改。
“其實,這亦是我的無奈之舉,但是……”
姚千羽似乎篤定了,她一定會贏。
“可……”
公儀凝還想再問,畢竟這樣的約定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萬一洛長悅變心了?萬一阿娜靖不守諾言?萬一姚千羽一輩子也沒辦法逃出這座深宮?萬一……
“未來之事誰也無法預料。”姚千羽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便道,“但若有一線生機,我便必定不會坐以待斃。”
公儀凝懂了。
“洛長熙,你呢?”姚千羽又道,“你就沒為阿娜靖準備一份大禮?”
“自然有。”洛長熙淡道,“她身為西陵之王,卻將一顆心都撲在大巽的長安城內,皇城之中……實在不妥。”
早在半月之前,洛長熙便有所準備。
“你說得不錯,阿娜靖狂妄自大,欺我大巽無人。”洛長熙道,“必敗於此。”
原本洛長熙此次回京述職就只帶了襄南軍的重要將領,大半將士都仍駐守在南疆。世人印象之中,只以為洛長熙在哪兒,襄南軍便不會有所動。可半個多月之前,洛長熙稟明瞭洛明德之後,便讓景青暗自帶了襄南軍將領回了南疆。
“……等阿娜靖回到西陵就會發現,襄南軍已替她清理了西陵周邊的小部落。”洛長熙又道,“而且,她離開西陵太久了,西陵王宮之中的那位西陵王……也該露餡了。”
景青離京之前接了兩道命令。
一是肅清西陵周邊部落,嚴防小部落對西陵的歸順與依附。
二是潛入西陵王宮內部,總之,要在阿娜靖到達國都之前,將西陵王的事捅出來。
“……到時她焦頭爛額,腹背受敵,應當就沒那麼多心思再耍什麼花招了。”洛長熙笑了笑,“我明日也要離開京內,再回南疆,到那時,我與阿娜靖便是戰場之上再見了。”
“果真有趣。”
姚千羽聽得有趣,卻又多了個疑問。
“其實,我一直不明白,皇上原本對你諸多防備,可後來……你究竟如何說服了皇上?竟讓他由得你如此亂來也不管不問,甚至還要你帶皇長子去南疆歷練,他就不怕……”
洛長熙聽了,並未直接回答。
她只是轉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的公儀凝,那目光實在溫柔。
“你不妨……猜一猜?”
“難道你……”
“嗯。”洛長熙伸出手來,握住了身畔之人的手,“我告訴他,襄南軍的兵權到此再無延續,凌家無武人,至於我……”
亦不會有後。
姚千羽愣了愣,接著撲哧一聲便笑了。
“你……倒真是膽大妄為……”
“這不算什麼。”
“莫非……還有更厲害的?”
“有……”
“什麼?”
“我說……”洛長熙笑道,“若我能為他除去西陵,便讓他賜我一道旨。”
什麼旨?
姚千羽原是想這麼問的。可她正要開口,卻看見面前兩人相視而笑,眼神之中盡是令人生羨的情意。
這樣的笑……
她也曾有過的。
與心愛之人在一起時,總是會如此……不知不覺,便笑了。
——哪怕根本就沒什麼可笑之事。
姚千羽轉過頭來,又看了看長安城內那條又長又直,通往城外的大道。只是,即便那條路再長再遠,那道上的人馬走得再慢再緩,也終究有走到頭的時候。
她心中的那個人……
正離她越來越遠。
而洛長熙所說的那件“更厲害的事”,姚千羽倒是不想再問,也不必再問了。兩個有情之人在一處,還能求什麼?
一定是……
求長長久久,永世不離。
——洛長悅,你說,是不是?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完結……了……
仔細一看,花洛是今年1月17號開文的,到現在差不多三個月時間……
真是眨眼就過完了。
還是很感謝大家一直以來的支援,尤其是在jj不斷抽搐不斷髮病的時段裡,想到有你們一直陪著我,我才能堅強而且勇敢地寫完它……(不然我早就怒而棄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