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來得這兩人看上去就是大富大貴的人家,頓時收起輕蔑之心,極賣力地把洗三這一套吉利說詞從頭唸到尾。
大舅母作為祖母而且是長輩,率先扔了對將近一兩的金手鐲。宋青葙先將老夫人的金鎖片扔了進去,鍾琳扔的也是金鎖片。
再然後,宋青葙自己送的添盆禮是一個金珠子,差不多也有七八分重。
秦鈺最後,是個銀錠子。
這些東西對於穩婆來說,已是極為豐厚,她將盆裡的東西一一撈出來,用紅布抱著,諂媚道:“付太太,明年生下個孫子時,我還來接生。”
大舅母笑呵呵地說好。
考慮到大舅母家人少事多,不想多耽擱,鍾琳又牽掛著孩子,就沒留下來吃飯。
宋青葙卻是吃過飯之後,才告辭。
大舅舅一家站在門口等候她們上馬車。
宋青葙注意到,二表哥的視線觸及到秦鈺,停了片刻……
第92章 禮尚往來
回到望海堂;宋青葙靠在靠枕上眯了會,似乎剛闔眼,就聽新月在耳邊細聲細氣地說:“夫人,舅太太來了。”
宋青葙一驚;大舅母怎麼這會來,晌午才剛見過面;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宋青葙顧不得多想,連忙命新月將人請進來。
大舅母神情冷峻,不發一言,先向左右看了看。
新月知趣地退了出去。
宋青葙忐忑地問:“大舅母,怎麼回事?”
大舅母嘆口氣;從懷裡取出支桃木簪子;問道:“能不能把這個跟你小姑頭上戴的那支換過來?”
宋青葙接過來一看;簪頭是重瓣蓮花的,與先前那支並沒什麼不同,不由疑惑地看向大舅母。
大舅母低聲道:“那支是你二表哥刻得,這支是老魏頭刻的。這陣子我不在濟南,你二表哥閒著沒事跟老魏頭學木刻。正巧家裡那棵桃樹死了,聽人說百年桃樹精華都藏在樹根裡,桃木根能驅鬼辟邪。你二表哥找老魏頭用樹根刻了個財神,剩下的邊角料就做了幾支木簪。給你小姑那支是你二哥刻著練手的,被丫鬟一併收拾起來捎到京都來了。”
老魏頭約莫六十多歲,是個木匠,手極巧。
宋青葙上次送父母靈樞回濟南,在大舅家看過一隻會走動的木馬,就是他做的。
老魏頭住處離大舅家很近。大舅家有什麼手藝活常去找他。
老魏頭年紀大了,又是個手藝人,刻支木簪給秦鈺沒什麼大不了。
可要是二表哥刻的,被人知道了,恐怕會有閒話。
宋青葙想想,道:“依我說,這兩支簪看著都一樣,也不必非得換過來,就當是老魏頭刻得罷了。反正此事只二表哥跟你、我三個人知道,不會再傳出去。”
大舅母嘆道:“要是這樣就好了,你二表哥沒了簪子,在家裡找得快翻天了。家裡的丫頭婆子都知道。今兒他一看到你小姑,就認出那支簪了,他刻得簪子,少了一片花瓣,是十一瓣的,老魏頭刻得是十二瓣。”
宋青葙低頭數了數,果然是十二瓣的。
大舅母便道:“要是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換過來最好,免得帶累你小姑。”
宋青葙點點頭,“我試試。”
見宋青葙答應,大舅母也不久坐,風風火火地走了。
大舅母前腳剛走,秦鎮後腳進了門,問道:“大舅母怎麼過來了,出了什麼事不成?”
宋青葙原本不打算說,可看著秦鎮關切的神色,便笑道:“沒什麼大事,就是鬧了個烏龍。我還發愁,怎麼不動聲色地換過來呢。”
秦鎮臉上露出個奇怪的表情,“為什麼非得換過來,大舅母會不會有別的打算?”
宋青葙看出他的想法,搖搖頭,“不可能,齊大非偶。”
秦鎮抓過一個靠枕,倚在她身邊,兩手支在腦後,“二舅兄年紀輕輕已經管著三間鋪子,年後打算在京都開一間,還問我要不要入股……妹妹識字不多,又沒有管家的才能,確實配不上舅兄。”
宋青葙失笑,“世子爺說什麼呢?我是說大舅舅家是商戶,父親肯定不願把妹妹嫁到商戶人家。而且,不瞞世子爺,大舅母也不想娶個勳貴家的閨女做兒媳婦,用大舅母的話來說就是伺候不起,也沒工夫伺候。”
秦鎮卻猛地坐起來,“我看這門親事行。大舅舅跟大舅母都是寬厚的人,妹妹嫁過去不會受氣,也沒有衣食之憂。二舅兄不是長子,妹妹也不用承擔長媳之責,多好啊。反過來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