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夫人點點頭,自言自語道:“像是個性子溫順的,沒有那麼多心眼子……”主意拿定,吩咐魏媽媽,“你抽空打聽打聽,丁九娘為什麼到庵裡住?要是身上清清白白的,許給銘兒倒不錯,兩家門庭也相當。銘兒是庶子,娶丁家的嫡女,不吃虧。”
魏媽媽覺得丁九娘雖不錯,可經過老夫人的口說出來就有那麼點不靠譜。
秦家老夫人不待見宋青葙,總覺得她是因為耍心眼才嫁給秦鎮,但對於她肚子裡的重孫子卻充滿了期待。
老夫人心裡只想著重孫子,根本沒考慮過重孫女的可能性。
而順義伯府的鄭夫人也在糾結孫子的事。
她自然盼著能夠早點抱上孫子,卻又不希望嫡長孫出自宋青艾的肚子。
宋青艾跟宋青葙一樣,小日子不太準,晚上十天半個月是常有的事。
這天,孫媽媽就悄悄對鄭夫人說,三奶奶的月事已經過了十多天,仍沒來。
前一陣子,嚴媽媽因為看透了宋青艾的涼薄,又加上時不時犯腰痛,沒法再在宋青艾跟前伺候,便辭了差事。
嚴媽媽曾是林氏的陪嫁,是賣了身的,宋青艾出閣時,林氏將嚴媽媽以及兩個丫頭的賣身契都給了宋青艾。
嚴媽媽請辭,宋青艾照著賣身契上頭的銀兩收足了數目才放了她出去。嚴媽媽更是心涼,伺候林氏母女倆三十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想到臨到最後,仍是自己拿銀子給自己贖身。
嚴媽媽走後,鄭夫人便將孫媽媽指派到宋青艾身邊指點她的規矩。
孫媽媽剛來兩個月,只知道上個月宋青艾的月事是五月初二,而現在已經六月十八了,她的月事仍沒有來。
鄭夫人雙目似閉非閉,思量半天才道:“難不成是真懷上了?再等兩天看看……她這兩天可安分,像是有了身子的模樣?提沒提過請太醫的事兒?”
孫媽媽眉目間便露出幾分不屑,“仍是老樣子,每天除了彈琴就是歪在炕上看書,沒事就拿身邊的丫鬟撒撒氣,根本一點體統都沒有。太醫沒提過,奴婢也覺得不像是有了身子。奴婢前兒試探著問過,看薔薇她們都沒當回事。”
鄭夫人點點頭,又問:“顯哥兒跟她情分如何?”
孫媽媽尋思片刻道:“這個奴婢也不清楚,三爺一早就出去到外院,夜裡吃過晚飯才回房,看著相敬如賓,但又不是很親密。夜裡三奶奶不讓人進屋裡伺候,薔薇跟紫藤輪流在外間值夜。”
“想必也沒多少情分。”鄭夫人淡淡地說,“好歹再等上兩年,三年無所出,到時休了再娶一個。”
要是皇上能立了太子,京都的姑娘還不緊著顯哥兒挑?
後面這句話卻生生被嚥了下去,涉及龍嗣的問題,不能在奴才跟前說。
可轉天,鄭德怡來的時候,鄭夫人把這話說給了自己的閨女。
鄭德怡笑著點頭,“也應該給三哥挑個門當戶對的了,這宋四實在太委屈三哥,還不如當初的宋三娘……娘聽說沒有,宋三娘懷了孩子?”
鄭夫人一愣,“成親一年了吧,倒是個有福氣的,是男是女?”
鄭德怡道:“月份還小不清楚,前陣子秦家請太醫,去診脈的李太醫是周醫正的徒弟,周醫正前天給大長公主診脈,說閒話時說起來的。如今大長公主就愛打聽這些東家長西家短的。”
鄭夫人對宋青葙仍是不感興趣,淡淡地說:“人老了就這樣。修家姑娘成親沒有?若論起家世來,修家才真正是門當戶對,要是當初早點定下來多好。”
鄭德怡便皺眉,“修竹吟一向眼睛長在頭頂上,趾高氣揚的,三哥能受得了她?就是娘,也未必願意看她那副臉色。”
母女意見不一,鄭夫人便不再說,轉而問起鄭德怡身邊的丫鬟,“那個珍珠還老實?”
鄭德怡就笑,“老實,她孃老子都在咱家當差,她敢不老實?”
現在鄭德怡有了順義伯府的支援,重新得了大長公主的歡心,便將婆婆給袁茂納的那個說話像貓叫的小妾給賣了。
可袁茂吃慣了野味,再回頭吃家常菜,心裡頗不樂意。
鄭德怡看出袁茂的心思,便將陪嫁丫鬟珍珠給袁茂收了做通房。
通房說白了還是丫頭,待遇雖比一般的丫頭要好,可職責卻加重了一倍。白天仍得在鄭德怡跟前伺候,晚上還得伺候袁茂。
通房不比小妾還能有個廂房住,珍珠只能睡在耳房,距離鄭德怡歇息的稍間只有一牆之隔。
珍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