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小姐找大奶奶商量吧。”
秦鈺朝著大門福了福,無言地離開。
沒多久,秦銘秦鈞兄弟聯袂而來。西蘭開門將他們讓了進去。
白香穿丁香色大襟衣,墨綠色裙子,雙手抱胸,神情冰冷地站在院子當間。
兄弟兩人行過禮。
白香冷冷地對滿身金線的秦銘說了句,“俗氣”,又轉向秦鈞。
秦家三兄弟中,秦鎮肖似白香,秦銘像陳姨娘,惟獨秦鈞無論是容貌還是神情都像極了年輕時代的清平侯。
白香繞著他不緊不慢地轉了半圈,冷不防抬腳踢在他腿彎處,秦鈞趔趄著向前衝了兩步,才勉強定住身子。
白香不屑地搖頭,“下盤不穩,警戒性太差。”
秦鈞梗著脖子不服氣,他就是來請安的,誰能想到會平白捱一腳,而且侯夫人的力氣大得超過他想象。
白香盯著他,道:“不服氣就比試一下,用什麼傢什任你選。”當先取過自己慣用的長矛擺出一夫當關的架勢。
秦鈞掃一眼兵器架,選了齊眉棍,抱拳施禮,“母親,得罪了。”
白香不吭聲,“唰”地一抖長矛,朝秦鈞面門刺來。秦鈞矮身躲過,就勢欺到白香身前,橫棍掃她下盤。
兩人你來我往,鬥了十幾回合,秦鈞突然一個鷂子翻身跳出戰團,扔下齊眉棍,跪倒在地,“多謝母親指點。”
白香手一揚,長矛穩穩地落在兵器架上,接著拍拍身上的灰塵,掉頭進了屋子。
西蘭曲膝送客,“兩位爺請回吧。”
秦鈞起身,衝著屋裡喊,“母親,我明兒再來。”
白香不緊不慢地應道:“什麼時候能在我手下走五十招再說。”
秦鈞攥緊拳頭,揚聲道:“那就下月十五。”
西蘭送走兩人,回到屋裡,問道:“夫人不見小姐,怎麼倒見了兩位爺?”
“姑娘早晚要出嫁,出嫁後就是別人家的人。這兩人卻是在鎮兒眼皮子底下,我見見,心裡有個數。鎮兒媳婦替鎮兒打算得周全,我這個當孃的也不能什麼都不管。”
西蘭又問:“看上去這兩位爺身手都不怎麼樣?”
白香笑笑,“老二連門都沒入,老三倒是入了門,可惜沒好好教導,白瞎了天生的資質。”
秦鎮的功夫是清平侯手把手教出來的,秦銘對學武沒興趣,秦鈞有興趣,可惜清平侯太忙,沒工夫指點,只纏著秦鎮學了些招式,大多數還是靠自己悟出來的。
白香明白,清平侯對自己的兒子是上了心的,對另外兩個卻不免有些怠慢。她擔心兩人因妒生恨,特地看了看。
沒想到兩人均是神情坦蕩,目光明朗,教她一時恨也恨不起來。
月底,點心房跟庫房都蓋好了,準備改建穿堂。宋青葙跟秦鎮搬到了白香的西跨院。
宋青葙親自下廚,一日三餐換著花樣為白香做飯吃,又抽空跟西蘭學用小牛皮做鞋底。
白香面色淡淡的,心裡卻很歡喜。
秦鎮卻不太開心,因住得逼仄,加上白香聽力極好,秦鎮夜裡不能暢快,心裡便有些發不出的鬱氣。
秦鈞也很鬱悶,他堂堂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連個四十開外的婦人都打不過,著實受了些打擊。他在五軍營任小旗,手下管著十人。
萬晉朝太平久了,五軍營的兵士都有些懈怠,訓練時常常擺個花架子。秦鈞卻是動真格的,每天拉著手下的兵士當陪練,不打到他們爬不起來不算完,兵士哀聲嘆氣苦不堪言。
秦鈞在五軍營跟兵士對打,回家後就來找秦鎮,央著秦鎮陪他過招。
兩人一拍即合,夜夜在小樹林對打,直到精疲力盡。打完後,秦鎮神清氣爽地回西跨院,秦鈞則一瘸一拐腰痠背痛地回他的小院。
白香得知後,扔給秦鎮一瓶傷藥。
宋青葙跟秦鎮在西跨院住了五天,五天後,穿堂蓋好,兩人仍回望海堂。秦鎮由著性子折騰了半宿,摟著宋青葙,心滿意足地說:“怪不得都說賢妻是個寶,阿青,有了你,這日子過得真舒暢。”
宋青葙累得精疲力盡困得迷迷糊糊,遂漫不經心地說:“換個人,世子爺照樣暢快。”
秦鎮俯身在她唇上咬了一下,“什麼換個人不換個人,不許說這種話。”
宋青葙吃痛,倒是清醒了些。
秦鎮感嘆道:“以前跟祖母住的時候,二弟三弟常去找我玩,我其實很願意跟他們一起打鬧,可又怕娘傷心,他們找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