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是她先喜歡季臨淵,季臨淵不搭理她,為了吸引男人的視線,她做過很多事,給廢寢忘食的他送飯,深夜給生病的他買藥,有一次季臨淵去南方談生意,由於團隊的疏忽把重要檔案落在京城,程如晚央求父親動用私人飛機,替她給季臨淵送去檔案。
也是那次之後,季臨淵會在她搭訕的時候,回應一兩句話。
哪怕只有簡單的一兩個字,程如晚還是高興得連續失眠一個禮拜。
程越阡對季臨淵生意上表現出來的天賦很是看好,見女兒一顆心都掛在季臨淵身上,就跟季昌歷提結兒女親家。
門當戶對,兩人又年紀相當,兩家很容易達成共識。
之後,程如晚和季臨淵的關係似乎也定了下來,兩人會一起吃飯,一起出去玩,程如晚是被寵著長大的,脾氣很差,季臨淵很多時候都讓著她。
程如晚那時候也察覺到季臨淵不像別的男朋友那樣喜歡對女朋友動手動腳、摟摟抱抱,她把那份冷淡歸結於男人孤傲寡言的性格。
可此刻,程如晚猛然發現,這個男人原來也會有這樣體貼溫柔的一面。
那是她從不曾看過的。
不知道是不是車內冷氣開得太低,程如晚只覺周身發冷。
蕭愛也從後視鏡瞧見季臨淵給宋羨魚蓋毛毯,又見程如晚似乎也有些冷,問了句:“溫度是不是低了?”
說著,她伸手把溫度往上調了調。
……
程如晚下車站在程宅大門外,目送添越遠去。
傭人開了門,見到她,恭敬地喊了聲:“大小姐。”
程如晚恍若未聞,佇立原地好一會,轉身目不斜視進了大門。
進了東樓玄關,程如晚邊換鞋,邊聽見客廳傳來程越阡和周知月的談話聲,程越阡說:“庭甄真是胡鬧,居然一聲招呼不打,私自跟菱維那樣的小公司簽了合同,質量先不說,就他們那幾臺破機器,能供應程氏的需求量?加班加點趕出來的也不是什麼好貨!”
“他那不是剛認回女兒麼?正當個寶貝,為了女兒,肯定什麼都願意做。”周知月說:“不過沒看出來,宋羨魚瞧著悶聲不響的,背地裡居然搞起了服裝生意,雖說是個沒落的小品牌,但我打聽到這次在上海展銷會上可是請來了不少知名模特和時尚媒體助陣,做不做成功不好說,最起碼能名聲大噪一陣。”
程越阡笑了一聲,“小孩子的小打小鬧,能成什麼氣候?”
周知月搖頭:“別忘了她身後有季臨淵,說做生意,誰有他精明,有他調教,宋羨魚也差不了多少。”
這話一說完,她瞧見進來的程如晚,立刻笑問:“去哪兒了?這麼久沒個蹤影,電話也不接。”
程如晚笑,在母親身邊坐下,“家裡悶,隨便逛逛。”
“剛才聽你們說到宋羨魚做服裝生意,要參加上海展銷會?”
“嗯。”周知月不想多說宋羨魚的事讓自己女兒堵心,便轉移話題:“下個月石家莊汽車展銷會,到時候跟你爸去那邊散散心。”
程如晚垂下睫毛,握住母親的手,“媽,記得你說過舅舅現在在上海任職,我好了這麼久,還沒打電話告訴他呢,你把他號碼給我吧。”
……
蕭愛在貢院吃了晚飯才離開,季臨淵親自送她回去,蕭愛受寵若驚又忐忑地跟著他上了車。
大約四十多分鐘,季臨淵回來。
宋羨魚正跟黃雁心打電話,釋出會的一切事宜都已經準備妥了,就等著明天一鳴驚人。
聽見別墅院子裡傳來汽車聲,宋羨魚忙掛了電話,把手機送到茶几上,回床上把看了一半的《懷孕40周》放回床頭櫃,關了燈躺下睡覺。
她連壁燈都沒留,房間頓時黑漆漆。
視覺受限時,聽覺就變得格外敏銳,很快門外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主臥門被推開。
宋羨魚把臉往被子裡埋得更深一點。
腳步聲一直到床邊才停,宋羨魚感覺到床邊往下一陷,季臨淵坐了下來。
“在生氣?”男人語氣篤定。
宋羨魚沒理他。
“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說兩句無關緊要的話而已,不必在意。”季臨淵解釋,手指插進宋羨魚柔順的長髮間理了理。
宋羨魚抬臉,一臉笑眯眯:“我有沒有告訴過你,我有個聊得特別好的網友,他好幾次約我見面,我打算忙完這一陣就見見他,就見個面而已,你別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