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孫子還是在意的。
得到肯定答案,宋老夫人提出過來接宋末去他二叔家裡。
對此,宋羨魚沒有否決的權利,把地址告訴宋老夫人,宋羨魚到宋末門口將事情告訴他。
這次宋末開了門,兩隻眼睛更腫了。
“二姐,我以後是不是就沒有家了?”
“怎麼會?”宋羨魚從男孩眼裡看到了和曾經的自己一樣的惶惶與不安,有些心疼:“只要你願意,這裡永遠都是你的家,還有你奶奶和你二叔,他們都愛你。”
“可這些都不是我真正的家。”宋末垂在腿旁的手無處安放,只能揪著褲腿,“大姐說,讓我以後跟著你住,她說人是媽撞死的,但就算她以後出來了,也管不了我,媽說……說讓我跟奶奶住到二叔家裡,她也說她以後管不了我了,說我以後可能要吃些苦,但叫我爭口氣,我聽不懂她說的什麼意思,但我聽明白了一件事,媽真的殺人了……”
“二姐,你說為什麼呀?我媽怎麼會殺人呢?”
宋末說得斷斷續續,“我哪兒都不要去,我要在家裡等媽回來,我相信她一定會回來的。”
說著說著,宋末哭出聲來,越哭越收不住勢。
洪姨聽見動靜,過來瞧了瞧,安慰了幾句,根本勸不住,最後無可奈何地走開,宋羨魚拉宋末走到院子裡,這個點太陽很毒辣,即便在陰涼處,身上也很快熱出一層汗。
“給你說件事吧。”宋羨魚坐在藤椅上,旁邊的草坪飄來一陣陣青草香,她低頭撫上小腹,聲音越發溫柔:“小半個月以前,我去醫院給孩子做檢查,你知道檢查結果是什麼?”
宋末搖頭。
宋羨魚彎了彎唇,“孩子兩個月了,還沒有胎心,這意味著我肚子裡這個,可能是個被自然法則淘汰的劣質品。”
“也有可能,這是我最後一個孩子,我身體不好,流過產,這個孩子對我來說是上天的恩賜,你還小,又是男孩,可能沒法理解我的心情,我想說的是,每個人都有自己要面對的困難,當那些不好的事來臨,我們要做的、能做的,是勇敢地面對它,哭解決不了任何事情。”
“剛檢查完那會兒,知道孩子有可能保不住,我也想哭,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嚎啕大哭,可是我哭,我的孩子就能好起來嗎?不但不能,還可能因為傷心過度傷了自己身體,更傷了孩子,也會讓身邊關心我的人跟著擔心,得不償失,你說是不是?”
這是宋羨魚頭一次用這種嚴肅又勸慰的口吻跟宋末說自己的事,也是第一次這般勸他堅強。
宋末視線投向宋羨魚的小腹,他不明白這個孩子對於她的意義,卻聽懂了宋羨魚十分在意這個孩子,忍不住哽咽著安慰:“小外甥會沒事的。”
宋羨魚笑了笑,“那好,小外甥加油,我們小舅舅也要加油好不好?”
……
這天下午,宋末最終沒有跟宋老夫人離開。
次日,離宋羨魚上次孕檢剛好過去十天,醫院那邊約好了上午做檢查,去黑龍江玩了一週,回來後又發生楊珍和宋初見的事,宋羨魚忙著安慰宋末,倒沒多少時間替肚子裡的孩子憂心,不過要去複查了,宋羨魚忽然有種要上法庭的緊張感。
結局怎麼樣,就看法官怎麼判決了。
吃早飯的時候,宋末依舊有些沒精神,不過比之前紅腫著眼睛的樣子好多了,看來宋羨魚昨天那番‘推心置腹’的話起了些作用。
宋羨魚不想宋末在家閒著亂想,去醫院時把他帶著,季臨淵開車,姐弟倆就坐在後座,時不時聊幾句,宋羨魚的緊張都溢滿在臉上,連宋末都看出來了,想到昨天姐姐說的話,宋末安慰道:“二姐,會沒事的。”
宋羨魚微微笑,“借你吉言了。”
……
宋羨魚緊張的情緒一直延續到B超室外,哪怕季臨淵一直握著她的手,也沒把她心頭那點緊張消除乾淨,掌心出了一層汗,黏黏膩膩的,十分難受。
進B超室之前,季臨淵抬起她的手,併攏手指耐心又細心地替她擦去溼汗,開口的語調輕緩而溫柔:“不管結果怎麼樣,記著,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這個時候,千言萬語,比不上丈夫不離不棄的態度。
宋羨魚微仰頭,眼中閃爍慧黠的光:“如果孩子保不住了,你重新娶個老婆吧?”
季臨淵聽出她在說玩笑話,卻沒跟著開玩笑,望著她的眼認真說:“和相比,這些都不要緊。”
季臨淵鮮少說這種有表白嫌疑的話,還是在這種公共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