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一陣沉默,很快傳來蕭讓眉溫柔的女音:“那明晚有時間麼?一起吃個飯吧。”
“抱歉蕭夫人,我父親住院了,明天工作結束我要去醫院。”
“你父親?”
“養父。”宋羨魚唇邊彎著笑了笑。
說完,兩邊都有些沉默,過去許久,蕭讓眉才開口:“這些年,辛苦你了。”
宋羨魚:“都過去了,我現在過得很好。”
這話很誠懇,也是事實。
又有些沉默,宋羨魚生出掛電話的心思,醞釀了下想提出結束通話,話到嘴邊變成:“您臉上的傷好些了麼?”
她這聲詢問,沒有明顯的關心,更像是例行公事一問,依舊叫蕭讓眉受寵若驚,“好多了,拍上粉,一點都看不出來。”
那邊明顯激動的聲音,弄得宋羨魚有些不好意思,“很晚了,沒什麼事的話,先掛了?”
“好好,你快去休息。”
宋羨魚正要結束通話,蕭讓眉聲音緊促地又說:“牛奶別忘了喝。”
收了線,宋羨魚遲遲沒把手機放回床頭櫃,蕭讓眉聲音裡的小心翼翼她聽得出來,這份小心,基於她和蕭讓眉的血緣,忽地想起以前從一本讀物上看到的一句話,這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鬱離對她是前者,蕭讓眉對她是後者。
季臨淵從衛生間出來,稍顯凌亂的頭髮帶著水汽,見小妻子坐在床頭髮愣,邊擦頭髮邊朝她過去,“想什麼這麼入神?”
宋羨魚合上書,與手機一塊放床頭櫃上,往床裡面挪了挪,掀開被子示意男人上床,“蕭姑姑剛才給我打電話,說了幾句,有了些感慨而已。”
女孩動作有點大,掀開的被子下露出她半個身子,季臨淵上床後幫她掖了掖被子,然後關了燈,房間只剩一盞橘黃壁燈,光線很暗,透著些溫暖曖昧的感覺。
宋羨魚自發鑽進他懷裡,緊緊摟著他精瘦的腰,動作裡透出來的依賴,讓她整個看上去像只撒嬌的小奶貓。
“投懷送抱,有事?”
男人的聲音在黑夜裡,有股別樣的魅力。
宋羨魚不自主勾起嘴角,“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哪天不投懷送抱了?”
季臨淵一笑,胸腔微震,“不錯,還有自知之明。”
“你以後只能跟我有一腿,不能找別的女人。”宋羨魚聲音有點悶,“我不希望我們的孩子管別人叫爸爸。”
“有一腿還能這麼用?”
“那你以後只能跟我做。”宋羨魚知錯能改,手在被子裡順著男人的腹部往下摸,“你這個,是我的專用。”
季臨淵摟宋羨魚的力道緊了點,“餵飽你一個已是不易,哪有精力再招惹其他。”
“我哪有那麼難喂。”宋羨魚臉頰有點熱。
這晚,想著宋子明的病,他們沒做,季臨淵拿開宋羨魚的手,親了親她額頭,擁著睡去。
第二天,宋羨魚七點醒。
今天週六,LY的新品釋出會在下午三點半,宋羨魚作為LY的代言人兼顧開場和閉場,彩排時間上午九點,宋羨魚吃完飯先去醫院看了宋子明。
這時候楊珍已經過來,宋末回了學校上課。
見到宋羨魚,楊珍沒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卻也一句話沒跟她說,宋羨魚不在意,跟宋子明說了幾句話,坐了會起身離開。
宋初見要送她。
宋羨魚見她這般積極的樣,就知道無事不登三寶殿,下樓時,宋初見幾次想把話題繞到工作上,宋羨魚巧妙避開。
直到看著宋羨魚遠走,宋初見也沒說出想說的話。
這個軟釘子即使意料之中,宋初見還是生出滿腹的怨氣,再回病房,宋子明在衛生間,楊珍見女兒臉色不對,關心地問:“是不是那個小賤人惹你了?”
宋初見拿了包準備去上班,聞言,又把包狠狠擲回椅子上,喘了幾口粗氣後重新拿了包,“沒有,別亂想,我先去單位,有事給我電話。”
……
到辦公室,還不到八點四十,宋初見剛坐下,以前唯她馬首是瞻的小呂陰陽怪氣:“宋姐你怎麼才來啊,羅午時八點就來了,剛被主任叫走,好像是上頭要下來視察,交給她接待,宋姐,你在部門這幾年,這任務可都是你的,她剛來沒幾天,就搶了你那麼多工作,真替你不平。”
聞言,宋初見手緩緩收緊,隨後漫不經心一笑:“小羅雖來部門不久,不過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主任把工作交給她自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