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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母親視線,顧欣顏臉色難看到極點。
將人帶到房間門口,顧欣顏抬手指了指門,語氣不待見:“就這間。”
說完轉身要走。
江逐浪身形一晃,攔下她:“你臉紅什麼?”
顧欣顏下意識摸臉,確實燙燙的。
沒辦法,一看見這人,昨天早上在蕭家衛生間看見的一幕就跑出來,從頭到腳地無死角,她淡定不下來。
長這麼大,頭一次看到男人的裸體,尤其是某些部位,印象簡直太深刻。
還辣眼。
顧欣顏臉更紅了一點,努力揮去腦海裡的不良畫面,嘴硬道:“誰臉紅了?讓開,我還有事。”
“你現在的任務就是陪著我,還有什麼事?”江逐浪歪著嘴角笑,又痞又壞的模樣,跟在顧母面前道貌岸然的樣子截然不同。
“你都把我看光了,是不是該負責?”
他一句話抓到顧欣顏痛處,顧欣顏又羞又氣。
江逐浪忽地彎腰,在顧欣顏耳邊小聲說:“還滿意嗎?”
意有所指,語氣自信又曖昧。
說完,故意朝顧欣顏耳朵裡吹口熱氣。
顧欣顏被電觸了似的,往後退一步,指著江逐浪的手指顫抖,臉紅得要滴血:“你……”
氣得話也說不出。
不要臉!
這個人簡直不要臉!
顧欣顏性子偏文靜,人以群分,身邊的朋友也都中規中矩,頭一次碰到這麼個不要臉的,她氣得不行,又拿他沒轍。
江逐浪見她這副氣呼呼的表情,越發覺得有趣。
尤其是她臨下樓時翻自己的那一眼,可愛極了。
顧欣顏要是知道他心裡想的,可能不會覺得他不要臉,而是個變態。
她抱著白貓躲到父親的書房裡去,快十一點的時候,透過窗子看見顧情長的母親來了。
顧情長家的條件遠不如她家,顧情長的母親穿著偏向大眾,但她長相和氣質卻不輸兩位家世好又嫁得好的老同學。
與兩位家裡有錢有勢的老同學相處,她也並不覺得自己低人一等。
也正是這份豁達又淡薄的心態,才能在幾十年前和兩位來自不同地方的富家千金成為好友,並一直保持這麼多年的友誼不斷。
顧欣顏見顧情長母親來了,立馬放下貓出來打招呼:“林姨,好多天不見,最近怎麼樣?”
“挺好的。”
林江仙帶了三束花,有餘淘淘喜歡的風信子,有柳畫橋喜歡的鳶尾,還有顧欣顏喜歡的白色風鈴草。
餘淘淘看見自己喜歡的花,笑道:“難得你還記得我的喜好,我也沒帶什麼禮物,就來前託朋友給你們畫了幅人像,可別嫌棄。”
說著,她交代江逐浪:“去把我的畫拿出來。”
餘淘淘很會做事,如果送能用金錢衡量的禮物,難免叫林江仙過不去,送非賣品的畫倒是免去了這份尷尬。
連顧欣顏也有一份。
不管是手法還是用色,看起來都非常專業。
畫質細膩,栩栩如生,將人物畫出一股朦朧的美感,顧欣顏看了很是喜歡,拿回房準備掛起來。
顧欣顏房間佈置比較簡單清新,牆上掛了不少壁畫,她視線掃了一圈,決定把床頭正上方的那幅抽象畫換下來。
離吃飯還有一會,她去倉庫找來工具。
這些事她可以吩咐傭人來做,不過她更喜歡自己動手。
其中的樂趣和完成之後的成就感,她很享受。
拿著錘子和隱形釘準備動手,一隻腳剛踩床上,門口冷不丁響起江逐浪的聲音:“喂!”
顧欣顏手一抖,腳險些掉下來。
轉頭瞅見江逐浪痞痞的表情,又見他走進來,顧欣顏不悅:“你進來幹什麼?”
江逐浪二話不說從她手裡拿走錘子和隱形釘,“這種事應該男人來。”
說著,他脫掉外套,鋪在顧欣顏床上,腳沒有直接往女孩子床上踩,顧欣顏拿了個凳子放在床上準備墊腳的,江逐浪身高腿長,不用凳子也夠得著。
“這個位置行不行?”
他比劃著,一邊問顧欣顏。
顧欣顏視線落在他踩著自己外套的腳上,他的腳很大,紮紮實實抓住床面,身體微微傾斜,卻不會讓人擔心他摔倒。
“稍微矮一點。”顧欣顏說,語氣沒一開始那麼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