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忙亂中響起。
蘇玉琢點頭,轉身就要去廚房。
蕭硯攔下她,“你在這,我去倒水。”
這時候,蘇玉琢無暇顧及兩人之間的恩怨,“白糖在碗櫃的下邊,紅色糖罐,別拿錯了。”
蕭硯點點頭。
一杯糖水沒喝完,救護車終於到了。
急救人員用擔架將聞人喜抬上車,除了蘇父,其他人都上了救護車跟了去。
“我早上路過你家後邊,還看見她好好的上廁所,怎麼沒幾個小時的工夫,就成了這樣?”杜母看著救護車遠去,心裡也擔憂,“她這麼大歲數,又不是頭一胎,居然還疼成這樣,也是遭罪。”
“是摔的吧?”蘇父想到蘇玉琢的話。
“摔的?你說她摔跤啦?”被蘇父從牌桌上拽下來,蘇父慌慌張張,只催她跑快點,也沒說什麼事,她一見到蕭硯母親倒地,一褲子的汙血,也嚇了一跳。
“你家那水泥地又糙又幹的,這都能摔倒?”杜母嘖嘴,搖頭,“這得多不小心吶?”
“那總不好是被人推的吧?”蘇父心跟著救護車走了,聽了杜母的話,也是隨口一回。
但說完,他自己先愣住了,隱隱覺得不安。
當時就二丫頭在,那姓景的不會疑心是二丫頭推的吧?
這位景夫人瞧著面善又和氣,誰知道私心裡會不會視二丫頭為眼中釘?
不行,他得去看看。
……
通往城區的路上,要經過一座橋。
橋面並不寬闊,車稍微多幾輛,就能造成交通堵塞,很不巧,救護車開到橋下三百米的位置時,被堵在了那裡。
一輛小型貨車和一輛轎車撞上了,貨車橫在橋中間,前後兩邊的車都過不去。
“過不去,只能繞行了。”司機說著,就想掉頭。
“不行,產婦撐不了那麼久。”醫生說,“就算產婦能撐住,孩子也堅持不住,宮內羊水嚴重不足,胎兒已經出現窘迫,但宮口幾乎沒開,沒法順產,只能剖腹,必須儘快趕到醫院。”
“啊……”聞人喜壓抑的聲音伴著急促的呼吸,她緊緊攥著景逸的手,頭髮溼溼的粘黏在面板上,眼角淌下來的分不清是汗還是淚,聽見醫生的話,她心比肚子更痛:“孩子……景逸……孩子……”
相撞的車輛沒有人受傷,只是車子損毀嚴重,無法啟動,現在就等著交警過來疏通道路。
這是去前方打聽訊息的蕭硯帶回來的訊息。
時間一分一秒過,救護車後面也開始排起了長隊。
“這交警來得也太慢了吧?我們還趕時間呢,能不能快點啊?”旁邊一輛私家車的窗子探出個腦袋,不滿地抱怨。
三分鐘時間算漫長還是短暫,要看你是在廁所內還是廁所外,尋常時候能夠等待的時間,在著急的情況下就成了一秒鐘都不能忍受的煎熬。
“相關部門辦事不就這樣?,慢慢等吧,總會來的。”
有人事不關己地說著風涼話。
蘇玉琢看著聞人喜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她下身流出來的汙水,染髒了推床上的大片白床單。
“爸,您快想想辦法,再這麼等下去,孩子和小姨都會有危險。”
蘇玉琢知道景逸有辦法。
這個社會,有那麼一部分人,享受著特權。
而自己這位父親,恰好是其中一個。
時間只過去不到十分鐘,卻彷彿過去了一個世紀。
“要不繞路吧?”司機又提議。
醫生見事故遲遲沒人處理,也心生動搖。
只是,繞路的話,到醫院至少四十分鐘,根本來不及。
嘆口氣,醫生說:“繞吧。”
司機打算啟動車子,景逸開腔:“慢著。”
“我去打個電話。”他彎腰跟聞人喜說了一聲,下車,撥了景彥的號。
景家這三兄弟,個個身居高位,景逸在軍,景綜和景彥在政。
尤其是景彥,雖遠在京城,要想調動地方警力,也只是打個電話的事。
交警來得很快,不拍照不調查,直接就把阻礙交通的兩輛車給弄走了,瞧著不像是來處理事故,倒像是專程為了疏通交通而來。
很多司機心存疑惑,只是誰管那麼多呢?
橋上又是車來車往,不久前的那場事故,像一縷青煙,沒人再記得。
救護車抵達醫院,聞人喜立刻被送進搶救室,這時候她幾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