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嘯龍叉開雙腿,雙肘抵住底蓋,十根手指隨意的交叉,偏頭與女人對視:此話怎講?
你是沒收到我的簡訊,還是……?這麼不可一世的人,看到‘有種就一輩子都不要接’的話,都會冷戰許久吧?這才多久?居然就來示好,不是不懷好意是什麼?
我收到了!男人點點頭。
硯青冷笑:既然如此,你還找我做什麼?
柳嘯龍見女人不但不順著臺階下,反而更加囂張,只得退一步:誰叫我沒種?
你你你……硯青立刻抱住雙臂,太肉麻了,是她無法承受的,萬分驚恐的瞪著男人結結巴巴道:柳嘯龍,你他媽少來這一套,算了算了,直接切入重點,叫我做什麼?確定沒病嗎?還以為會什麼絕情的話呢,都想好怎麼接招了,居然自貶身價,太不正常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靈魂附體?其實他已經不是柳嘯龍了?
某柳再次掏出香菸點燃,繼續望著願望的烏雲道:你不是說和我在一起毫無浪漫可言嗎?不管怎麼說,這段感情來之不易……說著說著,不動聲色的垂眸,抬起右手,只見那掌心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小字型,見女人看過來,立刻乾咳一聲,繼續若無其事的望著天邊道:或許你可以灑脫而去,我卻只能永遠扎住在原地,因為你就像一股暖暖的春風,漾起了我心海里愛的波瀾,你就像……
硯青木訥的望著麥地說不出來,頸子裡的汗毛早已根根豎起,交織在一起的小手接近脫皮,牙關緊咬,努力剋制著,這這這……聽起來怎麼這麼怪異?
你就像一片輕柔的雲彩,縛獲住我多情的視線,你是那樣的美,美得像席慕容的一首抒情詩,你就像……來不及唸完,才發現已經唸完,沒辦法,手掌空間有限,一扭頭,同樣愣了。
某女只是實在受不了,卻又一絲的竊喜,肉麻是肉麻過度了,可好歹終於聽到了,但要阻止時,卻看到了這麼一幕,那手已經緊握成拳,挑眉道:繼續唸啊,我就像什麼?
咳!沒了!大手尷尬的在大腿上蹭蹭,滿臉的窘迫,也比這更丟人的事嗎?
硯青好笑的拍拍自己的胳膊:我要是,直接抄手臂上,手心多小是不是?你怎麼不乾脆在膀子上都抄慢?要不也不會沒東西唸吧?可惡,她就那麼讓人想不帶美好的句子嗎?
柳嘯龍同樣心煩氣躁:我這不是不在行嗎?
那你對谷蘭就在行了?對她說情話,怎麼說得出的?
我對她說什麼情話了?
你……我怎麼知道?確實不知道,煩死了。
你不要老是去和別人比,況且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我都忘了是怎麼和她相處的,你還念念不忘作甚?
某女立刻站了起來,瞪眼道:以前的不說,就說後面發生的,我真的很想問問你,為什麼你對谷蘭就能玫瑰香檳,對我就是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送過我玫瑰花嗎?說你不會討女人歡心吧,我自己都沒臉,對谷蘭你就可以,我就不行嗎?
柳嘯龍也已起身,不可思議的反問:你喜歡玫瑰?
廢話,哪個女人不喜歡?那就是愛情的象徵!雙手環胸,撇開臉不再看,跟這種人在一起,定少活十年,氣都氣死了。
男人那個恨啊,他要知道還用得找那麼煞費苦心的自找麻煩嗎?勸道:那都是人們用爛了套路,不覺得很敷衍嗎?你看是這樣的,我送給你的每一件禮物……就拿那大王花來說吧,其實我一點都不反感它,又名霸王花,別看它不好聞,卻是世界第一花,懂我的意思嗎?
硯青擰起秀眉,有這個意思嗎?還第一花呢,第一臭花吧?
大王花是不容人歧視的,它值得所有生物去尊崇,我並沒有特意要貶低你的意思,要知道把它從熱帶雨林完好無損的帶到中國,也並不容易,如果我真的不在乎你,花店隨處可見,隨便買一束,你覺得你更希望得到的是平凡的玫瑰,還是難以得手的奇花?女人的短暫迷茫,令某柳彎起了唇,眼底閃過罕見的溫柔,彷彿一位世間最完美的愛念之神,正情真意切的注視著自己的心儀之人。
某女抓抓後腦,口氣不屑:我才不懂這些,再說了,我又不是生物學家!
現在知道了?當時那一巴掌,打得夠狠的!說完就伸手摸著俊顏咂舌:暈頭轉向!
誰叫你自己不早說?硯青白了一眼,心中滿滿一罐子的氣,洩了那麼一滴滴,確實,按這麼說,任何人都會選擇喜歡的人精挑細選的吧?打破沉默:那你每年給谷蘭送那些……
柳嘯龍有一絲的失望,怎麼著也該說聲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