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張酷似喬陽的臉,突然感覺一陣恍惚。
“媽媽,你為什麼哭?”念陽蹙起眉頭,用雙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魚小晰伸手把念陽抱進懷裡,哽咽著說:“媽媽想跟你永遠在一起。”
她腦中依然存著他的那句話。
他在她耳邊啞聲說的:別走。
☆、333、想離職,走不了
當晚註定是個失眠夜。
魚小晰在床上輾轉反側著,結果把睡眠輕淺的沈春華吵醒了。沈春華問她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她說了聲沒事兒,便就沒敢再亂動。
月光灑進屋內,照在她左手無名指的那個字母上。魚小晰躺著,一直看著那個字母,腦子裡轉圜著從前跟現在的種種,考慮著今後該怎麼辦。
一整夜的無眠,加上一動不動,晨光初露的時候,魚小晰覺得不但頭昏,渾身的骨頭都在叫囂著難受。她悄悄起身,披了件衣服走到院子裡。
時間已經初秋了,早晨很清冷。她腳上還穿著夏天的露趾拖鞋,感覺有些涼。她慢慢穿過巷子,走到馬路上,車流人流都還不多,掃街的清潔工人在勞作,大掃帚掛著地面發出“刷刷”的聲音。
她站在馬路邊,仰起頭望向天邊,今天濃雲蔽日,太陽在天邊只是一個亮圓形的光碟。
魚小晰揉揉眼睛,嘆了口氣,轉身慢慢往回走。她心裡想著,今天就當最後去一趟奕陽,以後就不要再去了。
早晨伺弄好孩子,魚小晰飯也沒吃就乘地鐵去了奕陽。
她依然是第一個到的,先做了清掃工作,又給每個人刷杯子泡茶泡咖啡,然後她打量著空蕩蕩的秘書處。
這裡她雖然呆了不到兩個月,可總歸有些感情了。從剛來的時候大家都不待見她,到現在的相處融洽。她在社會上輾轉的這五年,沒有交到什麼朋友。秘書處的幾位姑娘雖都頗有個性,可都是些心地澄澈的人,她好不容易跟她們有了良好的開頭。現在卻要離開了。
在奕陽的日子是過得最穩當的,如果不是因為喬陽,她是不捨得離開的。
她逐個看過秘書們的座位,又回頭看了眼總裁室,忍不住往那裡走去。
總裁室內的空氣略顯清冷,他睡過的沙發,擱過領帶的茶几依然在原地。他辦公用的大班桌上還擺著她摺好的星星。四個罐子只有一個是將滿的。
魚小晰站在門口。咬著嘴唇環顧著這屋子。
“魚姐姐,你在幹嘛?”艾薇的聲音傳來,魚小晰頓時覺得窘。忙從總裁室退了出來。
“你來了,艾薇。”她不自然地跟艾薇打招呼,給自己剛才的行為做了個解釋,“我看看總裁室是否需要打掃。”
“哦?需要我幫忙嗎?”艾薇卸下單肩包。輕快地湊過來。
“很乾淨,不用了。”魚小晰搖搖頭。
艾薇恍若未聞地推開總裁室的門走進去。逐處看了一遍,這才出來,笑著對魚小晰說:“是很乾淨呀。”
對於艾薇的過界行徑魚小晰不好說什麼,她自己回了位置上坐下。艾薇見她情緒不佳。眼珠轉了幾轉,又跑到魚小晰身邊坐下。她望著魚小晰,突然問:“魚姐姐。昨天我看到你在店裡試婚紗了。”
魚小晰一驚,扭頭看著艾薇。問:“昨天?”
“對呀。”艾薇點點頭,揚著毫無危害感的笑臉說,“昨天我跟喬總吃完晚餐,在路上散步的時候,看到你在李斯與的店裡試婚紗。李斯與的收費高得嚇人,嶽總對你真好,竟然給你做了那麼多件。你穿那件白色的時候好美哦!”
這一番話傳遞出若干的資訊,魚小晰呆呆地看著她。
艾薇看魚小晰的表情如是,眼裡流露出一絲狡黠,她裝作不經意地問:“魚姐姐,喬總跟你是不是以前認識的呀?”
魚小晰頓時警覺起來,她收起震驚的神色,搖搖頭:“不認識。”
艾薇沒有追問,只是拿一雙眼睛在她臉上掃來掃去,魚小晰覺得很不舒服,便說:“艾薇,今天我把工作細則都交給你了,我打算明天就不來上班了。”
“啊?這麼快?不是說要等年會結束嗎?我還什麼都不懂,你走了我怎麼辦啊?”艾薇頓時就急了,握著包包一個勁兒地說,“魚姐姐你不能再多呆幾天?我才剛入職兩天呀,這麼多工作我會搞砸的!”
魚小晰心知艾薇這麼說不過是想偷懶的託辭,也不好當面反駁她,只說:“這個工作內容很簡單,你這麼聰明,很快會適應。那,我把總體的工作流程跟你說一遍,你先記著,以後要是不懂或者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