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時間長達兩個月。
他說過,最長兩個月就會回來,現在日子到了,家裡還是隻有她一人。她很想他。想得都快忘記他的模樣。可仍是隻有那個他,深深埋在心裡面,每想念一次,就會痛一次。偏偏忍不住一遍一遍地想,把心痛變成了一種享受。
近來他們每天仍要通電話的,但是共同話題少了。橫亙著距離跟時間,愛情變得飄渺若煙,有時候魚小晰做夢驚醒,臉上都是淚。可是卻忘記了夢裡面發生了什麼。
她自認是個勇敢的人,但是在這場愛情面前,難以剋制地懦弱。
哪一次通話。魚小晰剋制不住地哭了,真的太難熬了,她哭著問:“喬陽,你到底在哪裡啊?我好想你……”
電話那端的他久久地沉默著。女孩的眼淚氾濫著。
“你還會回來嗎?”魚小晰的聲音越來越小,倚著圖書館的牆壁坐到地板磚上。
壓抑的情緒隨著淚水全部噴薄而出,她的心智都混亂了。無數的胡思亂想在心裡面亂攪。攪得她的心都快爛掉了。
“小晰,我說過。你要信我。”喬陽的聲音低沉中帶了一點無奈。
“那求求你告訴我什麼時候回來吧,我快受不了了。”魚小晰只是哭,啜泣的聲音像刀在割著他的心,他“快了……小晰,再等一等,就快好了……”
她一直哭著,他就此沉默。
手機的訊號沒有辦法把他們的心連在一起,他看不到她濃濃的不安,她也看不到他深重的痛楚。
第二天,他們再次通話的時候,魚小晰不好意思地跟喬陽道歉,沒心沒肺地說她昨天大姨媽降至情緒失控,她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敢涉足這個話題。想念越來越重,她卻越來越難坦誠。
兩個人分開那麼久,聊天的內容趨向無關痛癢。
因為無能為力,魚小晰只好刻意忽略。
九月最後一個週日,孫婷婷回家辦理下半學期實習的事情,魚小晰終於落單了。嶽爍磊開心地把她帶回了家。
來岳家吃飯練琴都快變成她生活的一部分,魚小晰窩在琴房在嶽爍棋的指導下跟小提琴奮鬥。
進行了五分鐘,嶽爍磊出現把嶽爍棋給替下了。他說岳俊來電話指定嶽爍棋去接。
“你也會小提琴?”看著嶽爍磊拎著小提琴,漫不經心地調音,魚小晰毫不掩飾自己的疑惑。
嘖了一聲,嶽爍磊不滿地斜眼睨她:“那次在你們學校我不是拉過小提琴嗎?你別說你忘了!再說你覺得我們岳家專門設個琴房是擺設?告訴你,我不但會,而且還很精通!”
好吧,她是忘記了。可這傢伙話裡話外就是脫離不了“我們岳家”,這種爆棚的家族自豪感著實讓人不舒服。魚小晰不說話了,靜等他調音完畢把琴架在肩上。
嶽爍磊得意地衝她招呼一聲:“笨蛋,給我好好聽著!”
語畢,跳躍而急促的音符流了出來,嶽爍磊的手臂幾乎不懂,只有手腕抖動,魚小晰知道他用的是跳弓的技巧,這種高階技法她在影片裡見過一次,現在他的現場施教都把她給看傻了。
她只嘆,岳家的人果然都不一般啊!
琴音結束得乾淨利落,魚小晰的目瞪口呆便是最好的嘉獎,嶽爍磊將小提琴甩到肩上扛著,用琴弓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得意地說:“帕格尼尼的無窮動,聽過嗎你?”
他一臉瞧不起人的模樣,讓魚小晰不免忿忿,嘟著嘴回敬道:“我是不知道什麼叫帕格尼尼,可也不覺得這首無窮動好聽!”
“有品位嘛你?沒品位你也有點智商好不好?別拿無知當權利!”嶽爍磊老大不樂意起來,說話也不客氣了,“這首是世界名曲,層次難度比你那個g弦之歌強多了!你也不去打聽打聽,還敢說不好聽……”
“關懂不懂什麼事?就是不覺得好聽嘛!”魚小晰不甘示弱地跟他辯駁。
“不懂就不要亂評價!”
“我只是說出自己的感覺嘛,又沒有抨擊什麼。”
“不好聽難道不是抨擊?那什麼算是?”
“你這人強詞奪理!”
“你才強詞奪理!還外帶沒腦子!”
“你怎麼還搞人身攻擊啊?”
“我就攻擊了,你能怎樣?!”
這倆人越吵越上勁兒,幸好嶽爍棋回來了,制止了鬥雞般的二人。
“阿磊,小魚是客人,不要沒有禮貌。”嶽爍棋站在琴房門口,臉上帶了一點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