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大約進行到夜晚,大家才散去,只留下了奧多尼斯和藍牧兩人。
……
“你的真名,是叫藍牧吧?”奧多尼斯說道。
藍牧嗯了一聲,說道:“oo1到底有沒有人格?竟然會主動向你傳達情報。”
奧多尼斯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並非真正的全知,一些太過不可名狀的問題,我根本無法回答。”
藍牧道:“那天你所說的命運,是無論如何都會實現的嗎?”
奧多尼斯沉默了片刻,說道:“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一般來說,命運這種東西,本就是oo1所掌控的,既然主動告訴我了,結局也就註定了。我只能說,我不能確定它一定是絕對的,因為命運這種東西,不在我的探查範圍,這次如果不是oo1主動告訴我,我根本不會知道……我並不瞭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
藍牧慘笑一聲,儘管他早已有了死的覺悟,儘管他早就從維克托口中得知了自己的結局。
可真正從奧多尼斯,這個他心中已經認可為摯友、知己的人口中,得知同樣的命運後,他真的有些累了。
他跨越了時間線,卻依舊在oo1的掌控中,從未變過。
“哪怕過程無比的曲折,你最終也會死在我手裡。”這是維克托對藍牧所說的話。
現在想起來,這真的是一句無比絕望的話。不管藍牧做出怎樣的努力,結局都不會變,這樣的拼搏還有何意義?
藍牧默默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他從未這麼無力過。
“你這樣子,算是放棄了嗎?命運給了你兩條路,放棄和他抗爭,永遠留在這條時間線中。或者回去綻放自己的死亡。你選擇哪一條?”奧多尼斯冷不丁地說道。
藍牧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勸我留下來嗎?”
奧多尼斯笑道:“你會嗎?”
“雖然我確實應該將你挽留下來,這樣對你,對我,對人類,都好……”
“不過,那是我身為零一的想法,身為一個an首領的考慮……”
“但作為你的朋友,我尊重你自己的決定。如果你願意分享你的故事,或許我能提供一些建議。”
藍牧深深地看著奧多尼斯一眼。
他的第一個念頭,不是分享,而是測試。
藍牧想先說出維克托的事情,作為藍牧目前最大的危機,他先提這個毫不突兀。並且可以藉此搞清楚一些問題,為什麼同樣是契約者,維克托與奧多尼斯卻彷彿相互對立呢?為什麼oo1要突然主動告訴奧多尼斯關於自己的命運呢?這一刻的奧多尼斯,是否戴著‘面具’,從一開始就隱藏了他真實的內心呢?
所有時間線,都是oo1所製造,裡面的一切,不過都是他所編撰的資訊。
這一刻,他該相信誰呢?
藍牧甚至大腦轉動出了數百種撒謊的腹稿,上千種試探的方式。
不過在沉默了一分鐘後,他下定了決心。
將自己真實的故事,都分享給他。
無所謂陰謀,無所謂陷阱,亦無所謂欺騙。
就算最終是不可避免地死亡,但至少這一刻,他有一個可以分享自己故事的知己。
他不願再去考慮那麼多了,他只想單純地,根據自己最樸素的內心想法,去信任奧多尼斯。
哪怕,他們僅僅相識了幾天。
……
an在這座島嶼停留了四天,這四天他們沒見過零一零二中的任何一個,這兩人從四天前,就一直霸佔著會議室,沒日沒夜地說著什麼。
他們不知道,這四天,藍牧將自己的所有故事,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了奧多尼斯。
包括他擊潰收編了an,以及他面對所有事時,哪怕是最自私的一些想法,也都毫不避諱地說了出來。
奧多尼斯對此毫不在意,甚至於幾次三番地在某段故事結尾說道:‘你如果那樣做,或許會怎樣……’的一些話。
藍牧很少向奧多尼斯解釋一些東西,因為只要他一提,奧多尼斯也就知道了。
當然,其中並不包括金字塔。
對於金字塔的存在,奧多尼斯無論怎麼使用他的能力,都無法探查到它的底細。
如果不是藍牧告訴他,他根本不會知道百慕大底下竟然有個金字塔!
“竟然有這種東西……如果不是你告訴我,恐怕一直到我死去,an也不會發現它……畢竟是在那麼深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