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性忽略掉了。

他坐到上位，看著跪在地上給他請安的男人，語氣莫名。

“公孫先生，你還沒走呀。”

將相國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作為華榮的爹，他自然知道華榮和公孫明的往事。

他知道王上見到公孫明會不舒服，這也是人之常情嘛。

可是還是沒想到，這王上會不客氣到這個地步。

公孫明倒是泰然自若。

他跪著，背卻挺直。

抬起頭，看了一眼帝秉後，又垂眸。

“草民還有威武侯的話，沒有稟告王上。”

“呵。”

帝秉冷笑一聲。

“離孝節已經兩個月了，公孫先生今日才來王宮，是不在意威武侯，還是不把寡人放在眼裡！”

說到最後，帝秉的聲音陡然提高。

而公孫明依舊不卑不亢：“草民是露臺人士，離露臺三載，再回故土，總想起故人，然而故人心易變，只能重遊故地。”

帝秉眯了眯眼，在這一瞬間，整個正明殿都處於一種低氣壓狀態。

“哦，是嗎？那麼公孫先生肯定得失望了。不只故人心易變，這故地也會變了。”

他後來可是讓人把華榮和公孫明去過的所有地方都翻新了。

公孫明垂眸，眸光涼涼。

語氣有些飄忽：“是呀，物是人非事事休。”

將相國聽著兩人說話，真真覺得背心發涼。

一個是王上，一個是手上兵力不少的威武侯的信臣。

他一個也不想得罪呀！

“那個禍水！”

將相國在心裡咒罵了華榮一句，他撫著胸口，他身體裡還有她下的毒呢。

“公孫先生，威武侯讓你帶什麼話給王上？”

帝秉讓公孫明吃了鱉，心情大好，也問道：“是呀，公孫先生還是快說吧，寡人可不想看著你的臉。”

公孫明握著扇柄的手緊了緊，復又鬆開。

“威武侯思念獨子，望王上恩准草民將公子帶回去。”

帝秉猛地站起身，臉色黑沉如水。

“威武侯當真這麼說？”

公孫明不動如山：“正是。”

帝秉的聲音在一瞬間變得飄忽，肅殺、威嚴。

“你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公孫明唇角上揚，第一次抬頭咄咄看著帝秉，看清這個奪他所愛的男人。

“王上，草民自然知道這意味著……西商王朝離覆滅不遠了。”

王侯索要在露臺的質子，表達自己的不臣之心。

公元前670年，建立武王朝的公孫高祖，彼時威武侯身邊的第一軍師公孫明，攜威武侯之子離露臺！

這是西商王朝戰之始！

亦是覆滅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