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榮找了一間酒樓吃飯,結果剛坐下,就感受到了兩道灼灼得讓人厭惡的目光。
她整個人不動如山,只撫摸著坐在地上,也足以蹭她臉頰的白王。
看到它身上皮毛有髒汙,她頗為心疼道:“待會兒給你沐浴。”
白王似乎聽懂了,輕聲一“嗷”,表示抗拒。
“乖!”華榮捏了捏它耷拉的耳朵,笑著道。
腳步聲臨近,剛才還悠哉的白王猛地站起身,“嗷嗚”一聲,看著來人!
因為白王突然發威,剛才還鬧騰騰的酒樓,立刻安靜了幾分。
“喲!小郎君,你帶匹狼到這裡,恐怕不行吧,這嚇到人怎麼辦?”
華榮聽到這話,終於抬起了頭。
說話的是個看上去儒雅的青年,可是他那雙眼睛,卻讓華榮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好人。
華榮還沒有說話,青年身後一個跟班就惡狠狠地道:“是呀,你以為這是哪裡?這可是宣京,到時候這隻畜牲衝撞了貴人,你恐怕也會跟著沒命!”
另一個跟班也道:“是呀,我看著畜牲皮毛很純淨,到時候剝下來還能做個坎肩呢。小子,不如將它賣給我們!”
華榮面色未變,只起身,帶著白王出了這酒樓。
而剛才開口的那三人,也跟著出去了。
沈耀在樓上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
他總覺得,那個少年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那是兵部尚書家的嫡幼子楊冰吧,果然夠囂張!”
“是他呀,聽說他好男風吧……”
“剛才那少年長得精緻,跟個娘們兒似的,還冷冰冰的,看來這楊公子又要得佳人咯。”
“哈哈哈……”
沈耀下樓的時候,聽到這些人的話,眉頭越皺越緊。
他不動聲色的看著,發現開口的多是貴族子弟,而平民百姓們只能面露憤懣與擔憂……
這個國家病了,病入膏肓!
沈耀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快步往酒樓外面去,這種事看見了,不能不管。
不過不能夠直接動手,否則反而會連累家族。
華榮帶著白王越走越偏僻,身後的一夥人似乎也越來越興奮。
在走到一個幾乎沒有人跡的巷口時,華榮停下腳步,轉頭看向那些人,冰冷道:“諸位跟了我不少時間了,是有什麼事嗎?”
楊冰看著華榮這個樣子,越來越興奮:“嘻嘻,本少爺看上你了,你只要陪我一晚,這些就都是你的了!”說著,從跟班手上拿過一個錢袋。
“本少爺看你穿的不過是布衣,肯定吃了不少苦。這裡面可都是金子。”
華榮笑了,看起來有一種獨屬於少年的靦腆:“你是什麼人呀?”
楊冰以為對方態度軟化了,大笑道:“我爹是兵部尚書楊建,我們楊府和秦府還有姻親關係呢!秦府知道了,那可是當今最寵愛的昭貴妃的孃家!”
楊冰自然可以強迫華榮,只是他更喜歡聽話的少年。
那樣可以玩很多花樣!
“當然——”華榮就要抽出腰間纏繞的軟劍,垂眸剎那,殺氣騰騰,就在她要出手的時候,突然有喧鬧的聲音傳來。
“哎呀,小耳朵的二爺爺發熱了!”
“聽大夫說要死了!”
“我還偷聽到,好像說是瘟疫!”
“天啊,怪不得最近這裡好多人都病了,原來是瘟疫呀,我們快離開這裡吧!”
華榮眸光一閃,收回手,朝著楊冰衝過去:“哎呀,楊公子,你救救我吧。我在心裡住了好久了,不會也染上瘟疫了吧——”
華榮看著跑得比兔子還快的幾個人,面上露出了一絲嘲諷。
如果不是為了不讓秦府懷疑到她身上,這幾個人,想離開都不行。
腳步聲響起,華榮抬頭看,就看到轉角走出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郎。
他一身錦衣,氣質出眾。
華榮挑眉,這人給她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就好像……這具身體裡裝的靈魂不只這般年齡。
沈耀被華榮的目光看得發怵,不過很快就收起那絲懷疑,對華榮溫和道:“你快走吧,最好離楊冰遠點兒,他……”
沈耀絞盡腦汁,想著如何形容楊冰才能不嚇壞這個少年。
不過很快眉目一鬆,這個少年剛才反應那般快,明顯是一個聰明人。
於是,他實話實說:“楊冰好男風,他可能對你